第53章

“我不是生你的气。你就是那种人。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弄不明白。你举止文雅，素养颇高，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你坚持自己的原则，但这些原则只属于你个人，与任何一种伦理道德都没关系。你这人不坏，因为你本质不错。不过不管是正人君子还是流氓痞子你都乐于结交，只要流氓痞子英语讲得流利，吃相过得去就行。你是个无道德可言的人。我估计是因为战争，可我又觉得或许你本性如此。”

“不错，她会。”

“我听不懂，”他说，“真的听不懂。我想回报你，你拒绝接受。我把我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你，你没必要替我扛着。”

“她个性有些疯狂，她大概不管怎样都会把他杀了。”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

“收起你的钱，迈奥拉诺斯先生。这张钱沾了太多血。”

“噢，是的。我在这里是非法的，从来就没合法过。我告诉过你我生在盐湖城，但其实我生在蒙特利尔。我不久就要入墨西哥籍了。只要有个精干的律师，什么都能办到。我一直喜欢墨西哥。去维克托喝一杯琴蕾，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你很穷。”

“我们？我忘了。我记得那好像是另外两个家伙。你常住墨西哥？”

“何以见得？”

“我不知道。”

“很荣幸我有某些地方是你喜欢的。我一度碰上了大麻烦。我正巧认识几个家伙，他们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事。很久之前，我在一次军事行动中救了他们，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情，动作快得像闪电一样。当我需要他们时，他们便挺身而出，而且不计报酬。你不是这世上唯一不贴价签的人，马洛。”

“听着，我是身不由己，”他慢慢地说道，“我不希望有人受到伤害。在这里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人在匆促之间想问题不可能面面俱到。我怕了，逃跑了。我还能怎么办？”

“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他不悦地说。

他捻起纸钞，伸出细长的手指将它捋平，随意地插进衣服内侧的口袋。他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是那种只有在褐色皮肤的衬托下才显得出来的白。

“我现在没时间，迈奥拉诺斯先生。”

“那天早晨你送我去蒂华纳，我跟你讲了我做的所有事情。我给了你机会去告发我，将我交给警方。”

“得了，放松点。我们找个清净地方喝一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