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不敢肯定，”他说，“我没打定主意。他们不想让我告诉你任何事情。我只是没打定主意。”

“得了。来杯琴蕾如何？”

“别再为这事挂心，特里。总有些人会帮你。”

“蛇也长了。”

“我曾在突击队待过，老兄。如果你只是个菜鸟，他们根本不会接受你。我伤得很重，而那些纳粹医生就不用提了。那些事改变了我。”

他从办公桌对面伸过手来，拿了我一支香烟。他晒黑的皮肤下面浮起不均匀的红，伤疤显现了出来。我望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只精致的气体打火机，点燃香烟。我闻见他身上飘来一股香水味儿。

“我知道。她杀了自己的丈夫，如果能躲过罪责，她可能会变成更好的人。当然，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知道内情，努力想揣着这个秘密活下去。他是个写书的。你大概听说过他。”

“特里，你打动过我。一个点头，一个微笑，挥一挥手，这里那里某个清静的酒吧里一起清清静静地喝几杯酒。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回头见，阿米哥。我不跟你道别。我已经跟你道过别了，那时这么做还有意义。那时它意味着沉痛、孤寂、不可追回。”

“你的，收着吧，”他说，“我有的是。那些事情你完全可以不理会。”

“我回来得迟了，”他说，“整容手术很花时间。”

“他还行，在阿卡普尔科。全靠兰迪他才捡了条命回来。那帮家伙一般不对警察下辣手。曼迪没你想象的那么糟。他倒是还长了颗心。”

“我都明白，特里。在许多方面，你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并不是在指责你，我从没指责过你。只不过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你走得太远了。你锦衣玉食，满身飘香，你风雅得就跟要价五十块的娼妇似的。”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曼迪近来如何——他还在不在？”

我将那东西推到他面前。他瞧了瞧，没去碰。

“我不熏你出来，你是不会出来的。”

“这些我收下。调查及其他开销差不多花掉了这么多。至于麦迪逊总统像，我玩得很过瘾，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突然间，他眼睛里泪光一闪。他飞快地戴上太阳眼镜。

我没回答他，而是径直朝保险箱走去。我拧开把手，取出一个信封，里面夹着一张麦迪逊总统像和五张散发着咖啡味的百元钞票。我把里面的所有东西倒在桌上，拿起五张百元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