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一声不响地拉亮了灯。
“……”
看见他的身影进了屋，她说：“你开灯。”
他那张白皙的脸顿时变得像猪肝一样。
她不无羞涩地笑了。
“谢谢您的夸奖。您……不想也问问我，对您寄到报社那封匿名的批评信有何看法吗？我应该也给您一次表示虚心的机会呀，是不是？……”
“是为你……”
那只跷起的脚放落到地上了。
他的目光始终望着她，机械地走到窗前，机械地拉上窗帘。
“好……”
“这……没有，没有……写得很感动人，朴实无华……那是我所听到过的最出色的一篇悼词……”
“我这样……好么？……”
他那只跷起的脚虔诚地停止了晃动。
他站住了。
“不愿意问？”
“你拉上窗帘。”
“……”
他手中握着灯绳，望着她一时僵立在门口。
“那么让我坦率地告诉您我的看法——您是个卑鄙的人。”
“是这样吗？”
“你别过来……”
“正是这样。”
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仿佛接近着一尊神圣的偶像。
很肯定的回答，很真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