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日记
不知为什么,他竟说出这种话来,我感到格外不可思议。我刚做课外作业,他又叫喊起来:
然而,他的身体日益……
“美代!美代!美代!”
祖父的头脑稍许清醒一些,意识恢复了正常,他就知道自重,不暴饮暴食了。
“今天到池田(姨母家,距我家二十多公里远的一个市镇),见到荣吉了吗?”
昨晚我十分困顿,病人却莫名其妙地把我唤醒,要这要那,我气得咒骂起来,过后又平心静气地想:他真是个不幸的人,自己不由得悲伤地恸哭起来。
“什么池田,我没去!”
“真可怜啊。头痛好了,可以在你家待到十二点了。就是白天,两个小时不来,他也都哭着过日子。于是我就每隔一小时来一趟。”
“是么,那么你上哪儿去了?”
“那就随便吧。”
“我梦见大神宫的神都聚在我们家里了。”
我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的枕边。
“让你受累了,对不起。”这是轻柔的乞怜声。
过了片刻,他又喊道:“美代,美代!”
早晨,我等美代来,告诉了她。
“哪儿也没去。”
昨晚,尿了一次。另外一次给他翻身,一次给他喝茶。他责备我:还不快点起来,我喊累了会喘气的。可我睡得太死,约莫十二点才入睡,难以叫醒。
“真奇怪呀。”
五月七日
“气候正常了就会好的。”
我的名字,他一定叫不出来了。
“什么时候能把我的病治好啊?”
“什么事?”
我正要到中学去,祖父就用抱着一线希望的声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