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堪持赠君

卫嘉没有防备，被她的力量带得后仰，后脑勺磕在书架上。陈樨忙给他揉，两人闹成一团。

“你都没说过我可爱！”陈樨有些吃味，“我怎么觉得你们神交已久，把我当工具人使用了？”

“你这样我们怎么完成进度？”卫嘉说。

卫嘉一直把陈教授当做值得尊敬的长辈。接触时间长了，他对陈樨说：“你爸不止人好、学问好，还很可爱。”

陈樨故意曲解他的，摩拳擦掌道：“你也觉得我们进度太慢？下一步该做什么？”

“自从川子唱歌混出点儿名堂后，他妈高兴得不行。上回她特意打电话给我妈，说什么同是圈里人，拜托照应着晚辈，还给我妈寄了签名唱片。以宋女士的心气，哪里忍得了这个。宋女士问我，学化学今后有信心拿诺贝尔奖吗？国内的一线奖项也行。我说我努力努力，有信心拿个全勤奖。她郁闷坏了，又开始寻思着让我去演戏，非要压着孙家一头。”

“那你饿不饿？”

“你想不想去？”

“不用了，师姐。”

“那是部古装戏！我妈以前拍戏我常去剧组玩儿。女演员天不亮就得起来弄妆发，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大热天还穿的里三层外三层。我受不了这个。”陈樨虽然爱挑战新鲜事物，但也很有自知之明。

陈教授推着眼镜说：“二楼走廊的烧了两周的灯管难道是你换的？”

“你爸为什么要给我留书，你想过吗？”他用书脊轻轻磕她的头，“让我摆脱低级趣味……不要动手动脚。”

陈樨打趣：“爸，你也能嗅出他的味道？”

“这个老学究！他只跟我说过‘实践出真知’！这样吧，我们听他的。你别动，让我来！”

他们盘腿坐在藏书室的地毯上，背靠着厚重的木书架。陈樨把自己的《应用电化学》过了一遍，发现卫嘉拿着的是大学物理，就开始逗他：“原来你们也学这个。叫一声‘师姐’，我把我大一的高分宝典传授给你。”

“再说，一开拍需要进组三个月。即使算上暑期，我还得请一个月的假。万一回来后挂科了，我爸才不会放过我。他不肯给我保研名额，我还想努力一把，继续当你师姐……我干嘛跟川子较劲，要压也压你才对。”

期末将至。上一个周六陈樨跟朋友去异地看音乐节，周日卫嘉系里另有安排，平日里两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考试做准备，说起来已近半个月没见面了。这天两人避开了人满为患的自习室，窝在陈樨家里复习。

她言行一致，说话间人已压了上去。

陈樨平时不常往藏书室去，她不太喜欢旧书的气味，然而她乐于陪着卫嘉自在地停留于自己的领地。卫嘉的心比她静，阅读速度很快。陈樨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即使老陈自作主张给卫嘉推荐的“年轻人必读书目”他都看了，但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偏好。卫嘉更愿意啃各种自然科学门类的书籍，很少碰小说，也不喜欢人物传记。似乎与人有关的东西他都不太感兴趣……难怪要做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