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清汤寡水面

“我问你看了广告有什么感想，我好看吗？”

“哟，刚嫁人就学会骂人了是吧。看看你这身红彤彤的棉袄，活像一条血便……”

她不问还好些，卫嘉想起那广告的内容便怎么也收不住笑意。扎着双马尾，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还会蹦蹦跳跳转圈圈的陈樨实在让他大开眼界。

“你才是大便！”卫乐生气地把桂圆干扔了回去，“吃饭前说大便，没有礼貌！你没那么帅了，你现在是长着熊猫眼的大便！“

卫乐丝毫不顾兄妹之情揭穿了卫嘉。

一来二回，昨晚的不愉快就此揭过。孙见川答应过来一块儿吃饭，可卫嘉尽地主之谊给他泡茶，他偏要故意去碰卫嘉的手，结果险些烫着他自己。看着卫嘉被卫林峰一顿数落，孙见川心里乐开了花。卫嘉倒没说什么，该道歉的道歉，烫伤药也找来了，照旧让人挑不出毛病。陈樨也只顾和卫乐说话，连余光也没向他们这边瞟来，这让孙见川的快乐稍稍打了折扣。他好不容易放松心情吃了点儿干果，又被卫乐的傻话戳中了痛处。

陈樨眼神古怪：“你为什么要关着门看？”

陈樨让孙见川放宽心，这首歌大概率火不了。因为现在早就不流行怨妇情歌了。他空有颗容易受伤的心，却长了张风流浪子的脸蛋，注定走不了疗伤歌手路线。孙见川一气之下，当场要把那首歌唱给她听。陈樨威胁要他还钱，他这才没有把吉他拿出来。

“我，我只看了那一次。没干什么，只是晚上回来碰巧打开了电视机。”这下轮到卫嘉结结巴巴。

“如我般清新”是陈樨那个口香糖广告里的台词。她在无数薄荷绿叶和两个阳光男孩儿热烈目光的环绕下转着圈圈，然后对着镜头嫣然一笑说：“xx口香糖，如我般清新。”这个片段有段时间在各大卫视肥皂剧的播放间隙洗脑般循环。

“听见就听见。我反正看不上他。他哪一点配得上乐乐，又矮又锉，还是个瘸子。”孙见川的声音在陈樨刀子似的眼神下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气声，只有左右的人能听出个大概。

“我看过，我看过！”卫乐激动地说：“你在电视里好漂亮。我也想要你嘴上涂的亮晶晶的东西，还喜欢你穿的超短裙！”

“川子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本打算置身之外的段妍飞也不禁提醒：“人家新姑爷就在那边坐着，让人听见不太好。”

“xx口香糖，如我般清新。”卫乐模仿着陈樨的模样转着圈圈。陈樨忍俊不禁，用手肘碰了碰卫嘉，问：“你也看过？”

早上是孙见川主动跟陈樨说话的。他说他昨晚通宵失眠，从痛苦的情伤中吸取了灵感，即兴写了一首新歌叫《毒酒》。歌特别有感觉，他唱着唱着自己都快哭出来了。看在这首歌的份上，他决定原谅陈樨，日后歌大火了，还希望陈樨不要主动代入歌词里的那个坏女人。

“感觉怎么样？”

“我说的是实话！她这身打扮难道不丑吗？”孙见川小声反驳。

“啊？”

陈樨在卫乐被逗哭前拽了一把孙见川：“你缺心眼儿吗？”

孙见川拖长声音说：“难怪那么土！”

“我很少看电视。”

冯诚是她新婚丈夫的名字。

“嘉嘉看过的，他关着门在房里看。我听见了‘如我般清新’，是樨樨姐的声音没错。”

卫乐没见过血便，但想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气鼓鼓道：“红棉袄是冯诚给我买的，大家都说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