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可描述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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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搓了搓从卫乐脸上蹭下来的膏体，看向一旁的“仙女教母”。

卫嘉当然知道，他一度还以为桂花树是只存在于广寒宫的。

“不是东西，是姐姐送给我的礼物。我涂口红了，电视上的仙女都涂口红，我也是仙女！”

“你怎么和卫乐有点像。小时候我妈这样问我们，卫乐说月亮是枣泥月饼的味道。”

“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卫嘉被一口一个“樨樨姐”逗笑了，卫乐平时都不肯叫他哥哥，也不容易跟生人混熟。他出门前两个女孩还为了洗碗的事斗嘴呢。

“那你刚才干嘛推我？难道我身上还有怪味？”

卫乐也站出来说：“我会和樨樨姐一起收拾，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卫嘉笑了笑。当她靠近时，他确实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怪得很，但是那味道并不像邻居家养的老猫，她闻起来……像月亮。

“这句话不是我教她的。”陈樨忙不迭撇清自己，她环视弄得一团糟的房间。“女孩子的快乐说了你也不懂！待会我会慢慢把屋子收拾好的。”

“那你怎么说。”

“嘉嘉回来喽，嘉嘉，嘉嘉，你看看我多漂亮……”

“我忘了。”

卫嘉回到家一阵眼花缭乱。卫乐头上扎满小辫和各种花里胡哨的玩意，身上披裹着她最喜欢的粉花被单，她听到脚步声，雀跃地朝卫嘉跑来，油汪汪、亮晶晶的不明膏体糊满了她下半张脸。

卫嘉不会告诉陈樨，他心中月亮是浮在青草、樟子松、湿漉漉的水汽和清凉的花香之上的。他曾经以为这样的月亮闻起来是冷冷的，远远的，不可捕捉。没想到恰恰相反。

可那分明只是他从镇上买回来的廉价香皂味被笑声和暑气蒸腾了出来。

“下午杨叔叔送行李过来，樨樨姐就把口红给我了。樨樨姐最好了，我要让她在我们家住一辈子，天天给我梳头发涂口红！”卫乐像小鸟一样欢快。

“唉，你觉得月亮会是什么味道的？”他问陈樨。

陈樨扯落头顶上那块花枕巾，笑着解释：“就是一支带颜色的润唇膏罢了。你不是说过我会给乐乐送礼物吗？说话得算数。”

“我小时候还真的想过这个问题。”陈樨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她说：“月亮应该有茶叶、果盘、大闸蟹的气味，还有酒——桂花酒！你知道吗，月亮上也有一棵桂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