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卫医生

江海树有些感动，陈曦居然主动说自己是他的妈。他振奋起来，附和道：“对，我是她儿子！”

“你哪来的酒？”

“你好。”卫嘉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跟你妈一起滚出去！”

“问题在于她死之前端屎端尿的人是我！”卫嘉一把将陈樨从小凳子上提起来，“走，走！从哪来回哪去！”

那瓶料酒卫嘉平时用得不多，他记得还剩下大半瓶。他在矮桌底下找到了它，不出意外地只剩个空瓶。陈樨两颊有可疑的红晕，说话间媚眼轻狂，可见喝了不少。桌上的三个杯子，只有她面前的那杯见了底……

他的动作毫不怜香惜玉，江海树不能眼看着陈樨吃亏，着急地起身劝道：“别，别动手啊！”

“我挑不挑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海树没什么打架劝架的经验，嘴上结结巴巴的，手也空举着不知该往哪儿落。卫嘉竟然暂时停下了脚步，瞥了他一眼，缓缓问向陈樨：“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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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朝尤清芬抬了抬下巴：“你自己告诉嘉嘉，是不是你要喝的？是就眨眨眼。”

尤清芬说话含糊，平时很少张嘴，这时也只是默然看着面前的人，浑浊冷淡的眼睛一眨不眨，反倒透出几分看好戏的讥诮。

“她自己要喝的。”陈樨面色无辜，“不信你问她。”

陈樨一付了然的神态，转而对卫嘉道：“她不喜欢我，你又不是不知……”

卫嘉想起来了，那不是他用来做菜的料酒吗？他嘴角抽搐：“你倒是不挑剔。”

江海树心中暗叹，终于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了。他和陈曦一起下车，同时出现在这屋子里，味道怪怪的餐前酒他也喝了几口，可是在之前的时间里，他就像太阳底下的一根荧光棒。

“厨房里找到的。”陈樨晃了晃酒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

“我介绍一下，这是一个管我叫‘妈’的小朋友。”陈曦不怕死地说。

近年来卫嘉滴酒不沾，尤清芬是个病人，所以这房子里不可能有酒出现。

“你让她喝酒了？”卫嘉咬着后槽牙轻声问。

“你他妈的就是个混帐，做的事没一件是靠谱的！”卫嘉一字一句道。他脖子耳朵都涨红了，声音却还是稳定的、冷淡的。

卫嘉看向尤清芬前面那杯酒，快步上前端详。尤清芬的面色如常，可胸前的领口上还沾着一点点濡湿的酒渍。酒精和桂皮、大料混杂的味道，可不就是令陈樨赞赏的“餐前酒”？

陈樨也不生气：“我混帐，你伟大。可命是她的，酒也是她要的，她的死活她自己说了算。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包揽所有的事，包括别人的命运……”

三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