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洞原住民

陈樨当着赵欣欣的面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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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欣欣得到了陈樨的承诺，开心得暂时忘掉了情伤。她惭愧地对陈樨说：“我误会你了，你人还不错。我昨晚不该在嘉哥面前揭你的伤疤。”

陈樨不理他，嘴里哼起了歌——“汪汪队，汪汪队，只要遇上麻烦，汪汪队，汪汪队，我们马上就到！”

“我还有什么伤疤？”陈樨提防心瞬起，微眯着眼睛打量赵欣欣。

卫嘉指着陈樨手里的碗说：“碗底的水也要擦干了。”

“就是你和川川在一起时劈腿的事。那次你和‘奸夫’……对不起，我是说你和你的‘地下情人’半夜车震被记者拍到……我不是故意中伤你的，当初炒得沸沸扬扬，我们‘川菜’内部都知道这是你和川子分手的导火索。嘉哥他不太关注娱乐新闻，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更多的真相。”赵欣欣越说越小声。

陈樨忍俊不禁。孙见川是奇葩，他的粉丝也是。他是偶像集体失声的大环境中，坚持不用团队管理自媒体账号的少数艺人之一，因为他总是忘记删掉文案里的团队的备注文字。他经常说错话被媒体抓住小辫子，但下一回还是想到什么张口就来。他宿醉后出席粉丝见面会，在与幸运粉丝拥抱时吐在别人背上。他参加公益马拉松中途抽筋昏厥磕破后脑勺。他和小网红约炮被对方利用得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见多识广的媒体大v们都搞不清他是故作疯癫还是活出了真我。偏偏他有一副天生好嗓子，唱出的歌能让少女熟妇心尖颤抖，还长了那样迷人的皮囊——虽然他内衣广告海报上的腹肌都是p出来的。

“我是啊。今年我说过我实在当不了这楼长了，诊所的事太多，结果……”

陈樨认识孙见川大半辈子，始终都在被他气得半死和觉得他萌蠢可怜之间徘徊。要不是孙见川触碰了她的底线，她有过一瞬间……零点五个瞬间想过，假如当初自己喜欢的人是他，嘻嘻哈哈过去下，他们后来都会过得平顺一些。

“整天有事没事来找你，饭都不让吃完。你是这栋楼的楼长吗？”

赵欣欣离开时问陈樨：“你抢过我两个男人，能帮我两个忙吗？我想要一张川川的亲笔签名照。还有，你能不能也给我签一张……我爸是你的铁杆粉丝。”

陈樨问了他才知道，原来他早上天还没亮就出门，也是因为要给晨练的大妈们调试收音机。陈樨听说之后气不打一处来，难怪一大早她就被楼下传来的广场舞神曲吵得脑仁疼。

“卫嘉怎么说？”陈樨表情莫测，她冷下来的样子让赵欣欣发憷。

卫嘉中午回来吃这顿饭并不消停。一会是诊所的兽医助理打电话询问给药的细节，一会是熟客为家里的不吃粮的仓鼠电话问诊。他总是周全而礼貌地，对方一个问题颠来倒去地说，他也照样细心解释，尽心安排，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刚挂了电话还没吃上两口，楼上寡居的老太太又急哄哄地请他上门去修水龙头。

“他很惊讶，真的对不起啊……”

“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啊！”陈樨擦着碗，斜着眼睛看向刚从楼上回来的卫嘉。

“勇敢狗狗不怕困难，汪汪队出发救援，我们出发，旺旺……”陈樨不信邪，故意在他耳边吼了两句。

陈樨默然。面对眼前失恋了两次的年轻女孩，心狠如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卫嘉接过陈樨没擦完的碗，劝道：“别唱了。你但凡有一点唱歌天赋，也不至于一上晚会就对口型。”

粉丝，你的名字叫卑微！偶像，也很难选择自己的定位。

正在背单词的江海树好心提醒明显对这首歌不熟悉的卫医生：“这是《汪汪队立大功》的主题曲。《汪汪队立大功》是一部美国动画片，在小朋友中间很有名的，里面的狗狗能解决一切问题。我个人最喜欢第六季新出现的塔克和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