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绕树三匝 何枝可栖

“就是呀？咱们当年大院里好歹五大害啊，文的罗嗦，武的有我、烂的有你老拐、坏的有帅朗，还有个专业耍流氓的老黄，他们就不管怎么弄，咱们好歹也能支应一月俩月吧？”大牛也不服气。

杜玉芬愈发觉得这几个草头匪的身价不低了，笑着请着，帅朗安排着几个人看好各自的地方，说话着跟着杜玉芬上了车。

不过这么一说，可把刚才兴高彩烈的罗嗦和大牛搞得灰头灰脸了，罗嗦明显有点不甘，不服气地说着：“看你说的，好像咱们都是纸糊泥捏的，就不会动弹啦？”

车离开了畅怀亭，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有点鬼胎萌动，老黄有点遗憾，直说着其实人家供货，咱们掏钱也划算，毕竟是分销价……罗嗦骂了句，你傻B了，能不掏钱拿到货多好……程拐看着车去的方向是五龙口景区，很睿智地判断道，现在帅朗成了几家代理争取的对象，不过要先货后款恐怕没那么容易……三个人互相看看，一时无法确定，只有大牛谁也没瞧，眼睛里水亮水亮，貌似花痴般地舔舔舌头，自言自语着：“兄弟们，我预感到咱们都得发点小财，既然进来了，就没那简单走了。”

程拐胖手一拔拉，这事来龙去脉早看得清清楚楚，既然看清了，那么强弱之势也非常明了，或许答应帅朗一起办这事也就想浑水摸鱼，趁乱捞一把，顺便再发展点卖盗版杂志的渠道而已。

没治，帅朗忿忿踹了程拐一脚，却是讷言了，五个人各有各的特点，谁拿谁也没治，就像程拐这号烂人，有好处的时候一准就来，有利害了谁都出卖，到了下回有好处，根本不把自个脸当脸，照样还来，扇了这货两巴掌倒能解解气，可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是吗？如果我们开的条件很优惠呢？”杜玉芬笑着问。

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出卖兄弟的丑话都得说到前头，这下子犯了众怒了，两个巴掌一只脚，仨人直朝顾利不顾义的程拐身上招呼，骂骂咧咧干了这货几下子，程拐也不介意，抱着头嘿嘿笑着反正咱就是汉奸出身，丑话说前头免得伤了兄弟们感情，再说这事怎么谈仗义不仗义，明显堵路树水泥墩都是坑人抢人摊子，摆出来谁也不光彩不是？

“优惠也不行。”帅朗道。

又是一瓢凉水，说得大牛和罗嗦却是无言以对了，论奸诈几个人都不及程拐，这货从做生意开始就只有坑人的份，没有被坑的时候，向来利害关系看得很准，这么一说，大牛和罗嗦都瞧着帅朗，等着意见，可不料帅朗没吭声，程拐呲笑着补充着：“……对了，拦货柜车都你们干的，和我无关啊，要是有人找上门，我可经不起威胁利诱啊。”

嗯，几个人都点点头，就这句，大伙都没异议……

“听傻了吧？不瞎高兴了吧？这年头个顶个都人精，谁也别把谁当傻瓜，能撑上三五天咱们弄俩小钱就不错，别看现在没人找麻烦，那是公司大了、生意忙了还没反应过来，没顾得上收拾咱们，等反应过来，剩下咱们能干的，就剩俩件事了，第一件，收摊；第二件，走人……”

“能告诉我原因吗？”杜玉芬开玩笑似的问道。

说是这么说，可毕竟都大了，契合的估计没有青春躁动期那么热血了，程拐一听大牛说一两个月，很老成地摇摇头道：“我也想呀，一两年才好呢，赚钱谁不想，不过咱们和人家不是一个档次……你丫在铁路早呆傻了，俩根放眼前，你根本分不清到底是道轨还是人腿……市场情况你知道不？营销策划你懂不？你数数，正浓、绿尔、蓝莓、舒爽再加上最大的飞鹏，那家没个几百万底子，飞鹏更大，老板趁几千万身家了。咱们这一帮草头匪一家伙捅进景区来，今儿一天倾销上两千多件，过了今天，咱们就是这些代理的公敌了啊……回家路上没人敲你闷棍就不错了，这么大利润，谁不眼红？”

“有资格当你们对手，就没必要再曲膝给你们当走狗了吧。”帅朗笑着道。

一说到五大害，几个人都笑了，一文一武、一烂一坏，再加上一流氓，想当年在学校群殴那是有人管打、有人管拽；到工地倒腾道轨废钢，那是有人管偷、有人管卖；五个人各司其职，配合得天衣无缝那叫一个帅，也就是毕业后各奔东西来往的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不至于再干这类烂事了，可也都没学多好，最起码今早上堵车这事和大牛一说，大牛损人不利己纯属个人爱好，不给他钱他都愿意干这烂事。

“呵呵……有道理，也很有意思啊……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