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晏门

话音一落，剑光便刺到了他眼前。

话音刚落，便见舒隽一个人慢慢走回来了。

快、狠、准。曾经舒隽说过，她的动作轻巧是有了，狠辣却不够，如今两年过去，她的剑术早已脱胎换骨，只怕舒隽看到，再也不会说这些话。

对方点头，一言不发地领着伊春进了总堂，里面亦是一片灯火辉煌，正门后是大片空地，周围也围着一圈石台火把，先前在水上见到的那个头目正抱着胳膊等在当中，肩上刺的一只猛虎头，灯火明灭中煞是狰狞。

肯定是没找到人，所以他这么萧索。

“你胆子很大。”头目声音低沉，倒有些欣赏的意思。

舒隽没回答，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隔了好久，他才说：“收拾一下，准备走了。那丫头……暂且让她自己闯两年吧。”

伊春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亮剑出鞘：“怎么打？”

“这还有什么真假？”伊春笑了笑，“不过我不认得中兴帮，你得给我带路。”

伊春闻言便把斗笠拉高，露出一张蜜色脸蛋来，盯着那霓虹卧波似的长桥看了半天，点点头：“是很好看。”

那人顿了顿，率先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他一面摇船一面笑道：“诸位抬头看，扬州二十四桥可是别处看不到的。历来许多大诗人大词人为二十四桥作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这首诗诸位一定听过吧？”

水路纵横交错，行了约有半个时辰，便见前方岸边有火光闪亮，沿岸长约数丈，每隔三步便放着一座石台，台上点火把，映在水中一条龙似的光点。

他结结巴巴：“这个……真的要炖汤？”

头目略有些动容，看了她一会儿，便说：“点到即止，不伤性命。念你年幼，又是个女娃娃，我让你五招，你若赢了，中兴帮非但不会为难你，在扬州这块谁若是来找你麻烦，我等也会倾力相助。你若输了，便自折铁剑，给我磕三个响头吧！”

“那个，主子啊……”小南瓜试探着想说话，舒隽却低声道：“怎么还没把这些混账熬了炖汤？”

伊春把剑鞘抛在地上，低笑：“我十八岁，已经不年幼了。不要你让！”

他一骨碌爬起来，跺着冻僵的手脚，贴过去偷偷左看右看，硬是没见到伊春的身影。

船夫在前面缓缓摇橹，小船在碧波中荡漾，岸边杨柳垂依，犹如芳华少女含羞带怯，方是江南旖旎景致。

岸边有人等候，见到伊春难免神色怪异，倒也没什么敌意，只道：“居然真把她带来了。”

青林暗换叶，红蕊续开花。此时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扬州气候温暖潮湿，在船头站久了，便觉后背被一层薄汗浸透。

后头跟着那人低声说：“头目还在？”

小南瓜扁嘴摇摇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听从他的吩咐收拾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