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断腕
晏于非拿过来一翻,信件里不过是寻常公务往来,共同点就是都提到了七个西域美女做礼物送给巨夏帮。
伊春嘿嘿笑了一声:“晏于非不是聪明绝顶么,怎会猜不到斩春在哪里。”
他笑了笑,随手把信放在案上,淡道:“殷三叔已将那几个女子带走安置好,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你院子里呆着吧?”
他拿着铁剑粗粗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斩春剑呢?”
在他心底深处,早已把伊春同杀死小叔的那人合并成了一个。
又因蒙着眼,看不见天黑天亮,只能靠猜的来算日子。
晏于非很清楚,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对晏门没什么好处,他固执在湘地一块,是舍本求末。
所幸人虽然被捆着,却没有什么刑罚来对付她,殷三叔甚至找了个女子替她肋下伤口敷药包扎,一日三餐也并没缺少。
要做个了断。
大抵他潜意识里已经不是把她当作尘埃似的存在,随手可以拂去。他们俩走的路完全不同,背道而驰,可他走得沉重,她却轻松自在。
脸上的黑布被扯掉,突如其来的光线虽然暗淡,却也让她眯起眼睛不太适应。
或许是小叔的事情给他的影响太大,至今还不愿相信他死在一个默默无名之辈的手下。
伊春就这么被送进了地牢。
他和小叔都犯了同一个错误,明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依然固执相信自己的能力。
凭着直觉,她知道是离开了巨夏帮,但具体朝哪个方向,却摸不着头脑。
门被人恭恭敬敬地敲了两下,墨云卿涎着脸笑眯眯地走进来。
伊春被用黑布蒙上了眼睛,一路只感觉颠簸流离,似乎一会儿是水路一会儿是马车,偶尔还能听见殷三叔和墨云卿低声说话,只是听不真切。
这小丑似的男人,连跪礼都比旁人夸张,直挺挺地给他跪下,双手呈上一沓文书,说:“少爷,这是巨夏帮近两月的来往信件,属下见里面说的事情挺古怪,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少爷过目。”
殷三叔阴沉地看着她,半晌,挥了挥手:“把她带走。下通缉令,找方才与她同船的那个小鬼!”
殷三叔说了一句:“把她关去地牢,先莫用刑,好生照料,留一条命等少爷回来。”
小叔死的耻辱,晏于非不能变成这样。
殷三叔在和什么人说话,她隐约听见“少爷暂时未归”之类的话,想必晏于非人还不在这里。
打败葛伊春,把她征服,如果能做到,就可以替小叔雪耻报仇似的。
大抵在她算到第五天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被人拽出马车,跌跌撞撞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