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胡
阿纳愠道:“不要多言。”
“这股人马就在东翼游荡,甚是恼人,大王请看。”葛生指着地图示意给阿纳,道,“若他们继续向西南方向进发,定会切断右骨都侯即时南下的通路,只怕有碍大王大计。”
慈姜柔声对辟邪道:“中原人,你现在呼吸紊乱,咽喉肿胀,我想你也吞服不了这个药丸。如果你耐得住,我取水化了,你慢慢饮下。这药丸难得,你可忍住,不要吐出来。”这番柔声款语,自她来到屈射就不曾有人听到过,只觉她眉目口角都是极媚的嫣红,与往日判若两人,仿佛对人施了巫术一般,叫人心驰神往。
这路人马行险不住向西南行进,终于为左屠耆王左翼驻军察觉。大将葛生亲至王帐,禀明阿纳。
她在辟邪身边坐下,捞起他的右臂,问脉之后,再细细倾听辟邪呼吸,最后道:“续命而已,药却是有的。”
阿纳抬手止住他的语声:“谢先生同他讲过话了没有?”
堨给问明了地方,急忙奔了去取,回转时捧着一只鹿角药盒,其中六颗药丸,表面还甚是湿润,看来是新近炼制。
于是大将开始议如何启程,带同人马数量等事,至一半时,有仆人上前在阿纳身边耳语,道:“王,他醒了……”
“没事炼这种药做什么?”
阿纳站起身来,一把将她高挑却清瘦的身子拽到辟邪身边。
在青天中盘旋了万年的大鹏终于要高飞了,
“他如果死在今夜,你也一样。”
因他雪球般的幼狮已经爪牙锋利;
慈姜扭过头去,望着阿纳,嗤笑道:“哦?我怎么记得你留着我,是准备给你父王殉葬的。”
阿纳道:“如此只有我们提前动身,在他们追上善诺之前,一举歼灭。今日是成人节的最后一日,明日就可以出发。”
慈姜冷笑道:“这是给大单于炼制的,我倒还是想多活几日呢。”
葛生道:“臣亦是不明,有失察之罪。但东方的驻哨近来都一一失了联络,恐有中原人在那处不住伏击,令我折了好多人马眼线。”
她以银签挑出一颗来,对阿纳道:“这种东西,饮鸩止渴,你若现在有其他的法子,倒不如留着这药对付你父王。”
阿纳道:“这支人马竟不知如何凭空生出来的。”
在雪山里狩猎千年的白狮要远走了,
“那太过遥远,要是有合适的理由,我也不介意是今夜要了你的性命。”
“各位自便。”阿纳径直站起身来,众人忙起身致意,目送他走了出去。
“有趣。”慈姜细细打量着阿纳的神色,道,“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活过来之后,最后是怎样要了你的性命。”
“先生刚进王帐,这时只怕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