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声，他洗完澡又嚷嚷：“坏了，衣服全湿了，初晓，高源的衣服都在哪儿？”

张小北从厨房冲出来，大骂我傻B，说这回你婆婆彻底把你否定了。我说为什么？

“没有，使我的吧，黄的。”我懒洋洋地回答他。

张小北说，你没看老太太后来眼神都不对了，一言不发的。我想想，也觉得张小北说的情况属实，愣愣地看着他，等着听他分析。

我没说话，继续在床上趴着，张小北在洗手间嚷嚷：“有没有新牙刷了？”

张小北特扭捏地从墙后边出来，就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我一想他现在是裸体的，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也没管住自己的眼睛，在他的下三路来回打量了几回，张小北一巴掌又打在我脑袋上，警告我：“别跟我这儿耍流氓啊！又想占便宜！”

高源他妈一直没说话，水倒来了，张小北递给她，恶狠狠瞪着我，似乎是叫我闭嘴，他还使劲咳嗽了一声，特假。

我想了想，上次好像给高源买过一包新的内裤，他还没穿。想起来给他找，起不来：“过来，”我喊张小北，“我一把！”

“哥，下面柜子里有面，你多煮点儿。”

我抬起头，使劲乜斜着他，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解释：“刚才我一穿，掉浴缸里了。”

“我说完了你可别哭啊。”张小北就这样，说点儿什么都提前给你打好预防针。

张小北就不说话了，从药箱子里拿出一瓶药酒，把我的裤子往下了，上衣往上撩了撩，在腰上给我揉。手在腰上搓来搓去的，药酒好像燃烧起来，很灼热，疼痛果然就不那么厉害了。搓了将近一个钟头，张小北满头大汗，在我屁股上给了一巴掌，说：“好了。一会儿热劲过去了，就不疼了。真他妈累死我了！”

“说啊！”我都要急了。

“初晓，你把高源要的镜头本儿找找，我等着走呢。”老太太这回说话带着点儿笑模样，我舒了口气，妈的，幸亏我脑子够快。

他围了条浴巾出来，将头探进卧室，整个身体躲在墙后面：“不是，有高源的内衣吗，最好是新的。”

进屋找了镜头本，递到老太太手里，她看也没看我一眼，拿起来就走，我说阿姨我跟您一起去医院看看高源吧，看他还需要点儿什么。话还没说完，老太太打断我，冷笑着跟我说做人得脚踏实地，做人不能太狡猾，做人怎么着怎么着的，然后甩门走了，我听着脑袋直膨胀。

“衣柜里挂着呢，自己找。”

我倒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大叫：“可算他妈的走了，感谢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