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源“嗯”了一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都带了。你邓阿姨前天去世了。”我说我妈有点儿忧愁挂在脸上呢，邓阿姨是我妈她们单位托儿所的所长，小时候看过我，人特别好，主要跟我妈关系好，五十多岁了。前几年她老公携带小蜜和巨款外逃，邓阿姨一下子就病了，脑血管破裂，整个人变得又呆又傻，夏天的时候我跟我妈去过北医三院看她，居然还能认得我，当时我妈还掉了几滴眼泪。

“要不这么着得了，张小北，我专门给张萌萌写一本子，就写你们的故事，她就演她自己得了，连感觉都不用找。”我觉得刺一下让张小北有点儿尴尬的感觉特好玩。

“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一边择菜一边问我妈，“别忘了多给我爸带点儿药。”我爸血压有点儿偏高。

“扯！”张小北黑着脸吐出两个字。

张小北又把车提高了一点儿速度，快到一百四十迈了，他问高源：“你下部戏投资预算有多少？”

“我爸不挺喜欢高源的嘛！”

“三百多万吧。”高源吸了口烟，“投资不大。”

“你甭不爱听，现在稀里糊涂的，将来有罪自己受。”知子莫若母啊，我这点儿花花肠子怎么都绕不住我妈。

“萌萌能行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我直奔厨房好好表现去了，高源被我家老头儿着在客厅坦率人生，老头儿特喜欢高源。

“我说小北兄，还有你高源，我告诉你们一个则，男人啊可以玩女人，但别对女人动真情，除非你想娶老婆，这是游戏规则。”这半天了，我总算说了句正经话，说完了，他们俩人都不说话了，我知道他们那是在思考呢。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自从高源回到北京我就没怎么回过家，连电话打得都少。一晃好几个月没看见我们家老头儿老太太了，我妈一看见我就特激动地在我后背拍了一巴掌，我估计我爱打人的毛病是遗传了她的基因。

“哎，妈，咱家酱油放哪儿了？”我得赶紧把话给岔开，听我妈谈起婚姻生活比看新闻联播还难受。

“什么行不行的，都差不多。”高源这句其实是实话，现如今除了那些正儿八经吃过苦的老艺术家们，演艺圈里这帮人没什么大分别。

“我就是说啊，要不是那姓宋的没了良心，你邓阿姨怎么会这个下场？要说呢，这找对象是一辈子的事。”

“我给你投资。”张小北后面的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怎么这么脆弱呀，邓阿姨都那样了，真是活受罪，兴许死了还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