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法
陈玄景当即冷冷 :“不是。”
严安之使了个眼色给宋其明,宋其明一时不解,严安之只得道:“我有些口渴。”
“枕上有粉痕。”严安之忽然道。
“妆奁前也有。”陈玄景也道。
宋家的千金,当然不可能不卸妆就上床,也不可能容忍镜子上留着粉痕。
前者可能是因为昨天深受打击,后者……
严安之和陈玄景交换了一记视线。
去后院时,经过书斋,梁令瓒打从那棵大树下走过,想到祸就是从此起,眼眶又一酸——
“你有完没完?”陈玄景忍无可忍,“哭够了没有?是不是男人?”
梁令瓒鼻子吸到一半,泪眼汪汪,很想回他一句“不是”。
陈玄景没好气:“你别太过自作多情,这事从头到尾,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若是被竹简砸一下就要寻死,那宋小姐也活不到现在……”
一语未了,宋其明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实讲说不上交换,因为两人都是无意间扫过对方,却偏偏看到了同样的表情。
陈玄景没有说话。
梁令瓒紧张兮兮:“怎么样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严安之看着她,陈玄景也看着她,两股视线停在她身上,带着莫测的意味。
梁令瓒嘴一扁:“是、是我造的孽是不是?是我——”
严安之拉住他:“一切等勘查之后再说。”
宋其柔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千金小姐,她的卧房是名符其实的香闺。淡粉色床幔上坠着珍珠,绣架上的鱼戏莲叶图还有半只鱼没有绣完,窗前搁着瑶琴,屋子香气幽幽。
一切都保持着清晨下人发现主人离开时的模样:床上被子凌乱,显然主人睡得很不安稳。绣架上的针线没有整理,琴谱摊在桌上,主人离开得匆忙,银两首饰俱在,应该不是自己打算出门。
眼下风气开放,女子胡服上街是常事,不过宋其柔娇娇怯怯,向来很少出门。
“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在原位,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少什么东西……”宋其明的眼睛又红了,“姐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