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宜酒
缩在屏风后的梁令瓒一声惊呼,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梁令瓒忽然往这边来,闵学录立刻转身正儿八经查书。
“老师,厨房有碟糕,你尝尝看。”
闵学录庄严地“嗯”了一声,待确定梁令瓒走得远了,才探出脑袋,心想,尊师重道,是个好孩子,女孩子一定也会喜欢。
呃……等等,这孩子去的方向,好像不是祭酒官署,而是……太学号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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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令瓒和南宫说一起进宫,如今一个人回来,还把眼睛哭得肿成桃子,闵学录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好,一叠声追问,梁令瓒却径直进了他的屋子,钻子他的被子,闷头就睡。
这一招闵学录从来没有应对过,把人拉出来不是,对着被子骂也不是,犹豫一下,干脆带上房门撤了。
梁令瓒这一觉睡到黄昏才起,闵学录端着一脸肃然进来,准备将其教训一番,却见梁令瓒对着一条帕子发呆。
闵学录是听过戏文的,一看到帕子这种紧要物什,已经收住脚。世上什么事闵学录都能说上个道道,但只有感情这件事,闵学录自认毫无发言权,当即默默地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想,这孩子莫不是受了什么情伤,难道被小幸珠拒绝了?
这世上,能让人淡忘伤痕的,除了时间,还有睡眠。
正值晚膳时分,号舍里没什么人。
陈玄景推门进来,把自己放在榻上,他坐得依然端正挺直,只是眼神里有丝懒散厌烦,对着榻上的棋枰,看了半日昨晚自己留下的残局,拈起白子,自填了一眼,又填了一眼,正要把自己的白子逼到绝境,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飘了过来。
淡淡的,似荷香,又有丝甜香。
香气来自屏风后。
他无声无息地起身,缓步走到屏风旁,“喀啦”一声,将屏风推开。
梁令瓒闷头睡了一觉,纷乱的脑筋在这场歇息中松驰下来,各归其位。
她发了会儿呆,然后去荷花池摘了一朵荷花。
闵学录想,送女孩子花,这主意不错,女孩子都喜欢花!
梁令瓒带着荷花进了小厨房,不一时,变出了一碟子点心,放进椿箱。
闵学录想,唔,以花入馔,也是风雅,女孩子应该也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