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作证
薛安,曾祖荫封镇海侯,世袭三代,到其父为止,薛安作为世家子弟,由门荫荐送入国子监太学。
话没说完,不远处一阵喧哗,好几人失声惊呼,然后围向某处,只听闵学录的大嗓门乍然响起:“玄景!你怎么了玄景!”跟着大叫,“快,快叫太医!”
“什么证人?”梁令瓒气极,“我当时就一个人,不,就我和你两个人!”
她急着追上他,一是为了道谢,二是一肚子疑窦,想问问他有什么主意,但人家既然把话说这么清楚了,她脸皮再厚也不能再跟上去了。
薛安问她:“你说是我就是我?要是你画了别人,难道就是别人?别红口白牙冤枉好人!我问你,你说我让你还书,可有证人?”
“多谢告知,我……知道了。”
梁令瓒大怒:“就是你!我认得你这张脸,认得你这声音!”
梁令瓒开始就觉得他笑容眼熟,此时此刻,她猛地明白过来,他像陈玄景!
梁令瓒一愣。源重叶正色道:“来的时候,他要我告诉你一句话,此事了结之后,如果你想谢他,那就只要做到一件事。”
他和陈玄景站在一处,每一个动作与表情都从容优雅,微笑起嘴角弧度,行礼时弯腰的弧度,多一分嫌僵硬,少一分嫌不恭,真真是完美无瑕。
“什么事?”
南宫说便命传南宫季友,不一时,南宫季友来至厅上,见过诸师长。
她垂头丧气,嘴角弯出一张苦瓜脸,丝毫没有方才在堂上声音朗朗的模样。源重叶心有不忍:“你跟我家陈二公子到底有什么过结……不对,是什么渊源?按说他假如厌恶你,就不会帮你;既然帮了你,那就不是厌恶你。”陈玄景这种一面帮忙又面嫌弃一面还要帮的情状,二十年来真是头一回见。
薛安却跪地叫冤:“学生从昨天早上便感腹痛如绞,于是向博士告假去看太医,太医说是肠绞痛,叫我卧床静养,我便回了号舍,一整天都没出过门。别说跑去算学馆,我连号舍的房门都没出一步,真不知道这位同窗为什么要把我画上,为何要陷害我?”
梁令瓒叹了口气,肚子里好像有无数的气,吐也吐不完:“这个,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人一来到厅上,梁令瓒便认了出来,正是昨天那位书学院生徒!
源重叶很有劲头地给她打扇:“怎么会呢?既然有故事,当然要讲一讲啊……”
“退避三舍。有他的地方,你最好就不要出现。因为你一旦出现,他就要倒霉。”
他说到南宫季友,梁令瓒倒是心中一定。南宫季友是位好心肠的温文君子,肯定不会帮着他说瞎话。
梁令瓒怔了片刻,苦笑。
“你没有证人,我却有。”薛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向堂上道,“祭酒大人,诸位司丞,南宫公子就住我号舍隔壁,昨日午间他回号舍取书,还替我送过窗课笔录,他可以为我做证。”
说得也是。第一次在宋家相遇,他拜师不成;第二次在洛阳国子监重逢,他损失一百零八两银子;第三次在藏书楼,更是直接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