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输赢

瞿昙悉达回话：“测算已出，陛下随时可以命人查阅。”

只有这些常年为数字为伍的人，才能一眼看出数据中的关窍，查验双方交出来的测算文书，再对照司天台整理出来的记录，比较两本历法的优劣。

吉祥天女，春水如意。殿上稍有一些年纪，经历过长安四年那件事的，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张说与宋璟于天文一途都只是门外汉，两人只负责主持大局，真正的验算由十名集贤院院士、十名算学博士、十名户部核算主簿共同完成。

皇帝身子前倾，沉声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众人都知道张说与南宫说交情甚好，而宋璟则对梁令瓒颇垂青目，二人一起出马，都不会给对方放水的机会。

“《大衍历》得二！”

“别傻了，小瓒，我已经走到了这里，怎么会回头呢？”春水大娘对她浅笑，然后望向南宫说，“李仙长，还记得我吗？”

“《九执历》得二！”

南宫说停止了挣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喉咙里嗬嗬作响：“你……你……你怎么还活着……”

“《大衍历》得一！”

如果当年的吉祥天女还活着，是不是还有其它人也有可能活着？

皇帝道：“准。”

这个可能性，单只想一下，就叫皇帝心中发冷。

皇帝便命张说任裁判官，主持查验，宋璟出列：“天文验算，数据庞杂，老臣愿助张大人一臂之力。”

“我啊，是偷偷活下来的。”春水大娘微微一笑，“偷了，二十一年。”

当年他明明亲自盯着牢里那个女囚被处斩了才放心，他绝不能让她活着，因为她是除张昌宗外唯一一个见过“李鸿泰”的人！

“《九执历》得一！”

可现在，本该死去的人竟然站在他的面前！

一时间大殿只剩书页翻动声，算著碰撞声，以及报数声。

“哈哈，哈哈……”他声音嘶哑，“梁令瓒，你真是好本事，为了对付我，连吉祥天女都能死而复生！哈哈哈，好，好，好，春水如意，你今日也别想活着离开，当初是我选中了你为张昌宗陪葬，如今就拉你为我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