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病

“婆婆，这是……我们梁家的遗传病吗？”梁令瓒哭着问。

“好了小瓒，不要吓他了，他已经哭了。”大相镇定地说。元太那两只手上的力气别说缚鸡，一只麻雀都缚不住好吗？小瓒抓兔子抓出花活了，这种办法也想得出，要是元太能敲中兔子，他就代替那只兔子，自动走到锅里炖了！

“算是吧，算是吧。”梁婆婆打着哈哈，把梁令瓒扶上大相的背，“走，走，快走。”

大相慌慌张张把事情说了，一行伸手抚向梁令瓒腹部，正想解衣看看伤口，门口蓦地里传来一声高呼：“使不得！”接着梁婆婆一阵风似地冲过来，指挥着大相背起梁令瓒就走，一行不解：“婆婆？”

元太摇头，目光惊恐：“小、小瓒，你，你流血了……”

“这毛病我会治，交给我，交给我。”梁婆婆笑得满脸皱纹都舒展开来，“大师您就放心吧，过几天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徒弟！”

大相也一拍元太的脑袋：“忘了我们是和尚吗？有鬼便来超度就是了。”

“这到底是什么病症？”一行语气急迫，“必须马上止血，先止血。”

是的，是的，师父总有办法，梁令瓒心慌慌地，由大相背着回玄都观，元太去找梁婆婆。

大相也慌了神：“去找、找师父！还有梁婆婆！”

路上血迹不断扩大，她自己感觉得到身体里的血液无法控制地往外涌，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悲怆。这是被元太打伤的吗？不，应该不是，元太的力气比女孩子还小，打中也只是一点点痛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一定是她本来就有病……一定是绝症……会死的……会死的……怎么办？瑞轮蓂荚的第八片还没有做出来，师父说还有很多东西没学完，她还没有乖乖陪爹好好吃顿饭……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元太蓦地嚎啕大哭，“是我打伤了小瓒，是我打伤了小瓒，怎么办，怎么办？！”

一行尚在午睡，大相也顾不得礼仪了，直接推门而入，“师父！救救小瓒！”

“哈哈哈，元太师兄你要不要这么怕鬼？早知道不跟你讲那些鬼故事了。”

“呃……这个……我会止血的，很方便的，我止过很多次了……”

元太像是吓傻了，脸色惨白地摇头。

“很多次？”在场四个人都注意到了这三个字。

果然元太已经泪流满面，簌簌发抖，梁令瓒嘻嘻笑着把棍子还给他，“好啦好啦，再来一次，我们再去找只兔子。”

血，殷红的血，渗出来，在蓝色粗布裤子上洇出紫色的一块。

一行惊起，只见他最心爱的弟子满面泪痕，半身血迹，面无人色：“师父……我活不了了……我床头有一只瓷罐，里面有糖丸和果脯，请分给大相和元太两位师兄吧……我还做了一盏灯笼，本来是准备中秋时送给你的，现在不行了，请师父自己去拿吧；我死了之后就埋在我家的院子里，这样我爹不会太孤单；还有……还有，师父给我的那本《灵宪》我还没看完，能不能用它给我陪葬，这样就算到了阴间我也可以接着学了……”

梁令瓒低下头，然后脸色慢慢也白了，大相也看到了，同样吓得脸上没有血色。

“胡说些什么？！”一行眉头紧皱，探着她的脉相，脉博虽然急促却还有力，不像是重病之像，但这血迹却是触目惊心，一行望向大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