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婚讯
闵学录看着梁令瓒呆呆的,哈哈大笑:“没想到吧?!我故意忍着不说,就为吓你一跳。哼哼,今天我可算报仇啦。”
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残余的哽咽:“出去。”
梁令瓒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胡乱点了点头。闵学录放下心:“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地最好。不过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难看?对了,陈玄景呢?他怎么没来?”
好了,好了,就哭这一回,就一回,以后不要再为这件事情哭了。
闵学录翻身上马,追上来,低声劝道:“说起来他也算你同门师兄,看在你师伯的份上给他点面子。他虽然犯了错,那也是出于一片孝心,再说你师伯都已经责罚过他了。他多年苦读,现在连功名都没了,只能没名没份的混在这里学点东西,也够可怜的啦。”
她这样告诉自己。
若是换了平时,一定要回他一句“南宫兄不来找我的麻烦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现在却实在没精神,轻轻一鞭抽在马后,便往前走。
为了赶在夏至之前抵达观测点,南宫说一行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有时连夜也要赶路。集贤院众人都是文官,一个个苦不堪言。
这也……这也没什么不好,他们原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只不过是各归其位,其实,挺好的。
夏至是所有节气中最早确立的一个。所谓至者,极也。在这一天是太阳照耀时间最长,也是日影最短的一天,这一天正午日影的长度是测量的重中之重。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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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门上不轻不重地三下,是陈玄景惯常的敲门手法,梁令瓒猛然抬起了头,盯着门栓,以为自己是幻听。
他依然文雅谦和,仿佛和当初在雪中给她送荐书时一般无二,但梁令瓒已经看过这温文画皮底下的真相,再也不会上当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来,南宫季友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
南宫季友走过来,向她施了一礼:“梁兄,昔日种种,全是我的过错。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她怎么忘了呢?这世上有一个人,专门学陈玄景,无一处会放过。
她反复告诉自己,挺好的。
闵学录在后面喊,“哎,哎,这孩子,跑这么快干嘛?”
可心是如此顽固,不肯接受这种说法,眼泪涌出来,寒风刺痛面颊。
“陈玄景”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梁令瓒的心口上。她用力一夹马肚,越众向前,一马当先。
她拼命忍着眼泪,飞跑着回到房间,趴在桌上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