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豪赌
皇帝宣南宫说与陈玄景上殿,两人联袂而来,手中俱执着长长的条陈,一条一条写明《大衍历》与《九执历》重合之处。
“没事。”她擦了擦嘴角。
在他们的口中,《大衍历》变成一部漏洞百出的历法,只不过是借着《九执历》的内核换了一个名字,并且还抄漏了真正的精髓之处。若是不废除《大衍历》,简直是误国误民。
有人惊呼。
“这绝无可能!”梁令瓒大声开口,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大,回荡在整个大殿中。
梁令瓒升任少监后,每日都要上早朝。她一般都缩在人群的角落里,从来不发一言,只希望皇帝注意不到她。
但是无妨,来年它又能抽出新芽,重新绿得遮天蔽日。
可是这一天,她躲不过去了。
窗外,芭蕉已经颓萎,花匠将它砍断,汁液从断口渗出,散发着清苦的气味,仿佛芭蕉也在流血。
日常枯燥的政事奏报里,忽然有人道:“臣与南宫说、陈玄景联名启奏:《大衍历》名不符实,有多处漏洞,且有抄袭《九执历》之嫌疑,望陛下彻查。”
“梁大人!”
所有人的视线齐齐望过来,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使控制得很好,皇帝的目光仍然微微一寒。
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仿佛干脆绞成了血汁,一口喷出,星星点点,溅在玉章上。
梁令瓒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她连忙出列,跪下,叩头:“臣以性命担保,《大衍历》与《九执历》不单绝无干系,其精密之处远非《九执历》所能及!”
“唔”。
她把桌案一点一点擦干净,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位置上坐正来。
梁令瓒抬起头,不敢相信地望着那人,竟是瞿昙悉达。
心是心,身体是身体,不论心如何受伤,身体依然能动能走,奇不奇怪?
瞿昙大人……是师父的至友啊!
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