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师

又黑，又亮，光洁，小束的阳光照进去，里面一定也有一个独立的、神秘的、精彩的小宇宙。

“才不是，你看那戏里的才女多着咧。再说，则天皇帝不也曾是女孩子？女孩子连皇帝都当得，看个书又怎么了？快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贫僧一行，小瓒，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同我一起，去了解这天地间更多的秘密？”

梁令瓒却没吃，对着那块肉发怔，“我爹也是因为我看书生气，大师也是因为我看书生气……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子？”

后来，她每一次回想，心中都会被同一种感觉充满。

“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梁令瓒，你可以叫我小瓒！”

但也没关系，只要往灶里一塞，就什么事也没有。话是这样说，等蹲在灶门口，看着灶中燃烧的火焰，梁令瓒的手却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

“好的，小瓒。”一行弯下腰，抚着她的头顶，笑容温和极了，“天空广漠无垠，星辰繁多无数，你知道那里面，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浑姨是什么东西？”梁婆婆疑惑，脑子里还在搜索哪个够年纪称“姨”又姓浑的，不过很快大手一挥，“怕什么？有婆婆呢！观主最爱吃婆婆做的菜，一天不吃都睡不着觉，我去跟观主说一声，保管没事儿，啊！快坐下吃饭，小孩子家家，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吃饭长身体，来，吃块肉。”

那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的阳光约好了，一起照进她的心里。

他喘吁吁说完，也不敢多停，又急急忙忙跑回去，连水也没喝上一口。

心里亮极了，也满极了，那些光线好像可以透过毛孔，让她整个人都发出光来。

“不、不是！”大相抹汗，“你在树底下画的浑仪被我师父发现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你，正在满道观找人！你要小心，千万别被认出来！吓死我了，我师父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吓人过！”

那几页纸倒是罪证。

梁令瓒摇头，睁大了眼睛。

不过……

她的眼睛已经很大，脸又小，睁大的时候脸上好像只剩下这双眼睛。

梁婆婆哄着梁令瓒吃完了饭，也等不到第二天，就准备找尹观主。梁令瓒连忙把她拉住，只要大相元太守住口，谁也不知道是她画的，找也找不到她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