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师兄

“略有涉猪，皮毛而已，不值一提。”陈玄景掏出一块帕子，梁令瓒接过来，胡乱抹了把抹是一脸疼出来的汗，忽地呆住，“这、这是什么？”

陈玄景有些皱眉但很好地掩饰住了……实际上，他很想让这小子去洗个澡再来的……

对梁令瓒来说，经文是世上最难念的文字啦。

点心又好吃又小巧，梁令瓒一口一个，就是茶……茶色很深，里面有姜、枣、橘皮等物，还加了盐，梁令瓒只觉得又咸又苦，喝不下。

“对对对，就是这话。”梁令瓒好生佩服，“你还会念经啊！”

“一行大师的弟子？”

梁令瓒这才知道，即便都是宋家的客人，待遇是不一样的。

“是啊。”

丫环端来水盆，跪下，捧过头顶。

陈玄景看一眼她身上的粗布衣裳，再看看她头顶发髻里插着的那根树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当真是梁令瓒？”

看到梁令瓒皱眉，陈玄景看了老仆一眼，老仆再次离开，再来时端着一碗清清淡淡香香甜甜的汤汁。

陈玄景笑道：“诸有众生不知反复者。大恩尚不忆。何况小者。彼非近我。我不近彼。”

梁令瓒眼睛大亮，一口气就全喝光了。

“那当然，师父说，什么什么大恩，什么什么小者，总之受恩便要图报，我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脸。”

“这叫漉梨汁，鲜梨蒸熟，挤出汁水，再糖调匀，再兑入蜂浆。”陈玄景介绍，“这是红酥果，用糯米粉加玫瑰花汁做面，红豆沙加蜂糖为馅，甜而不腻，尚可入口。”

梁令瓒犹豫一下，接过来，可是桌案已经摆满了……而且……

“我当然知道这是帕子，可可可这帕子怎么这软？”梁令瓒把帕子捧在手里，脸在上面蹭来蹭去，“好软，好软，好软啊……”

从那满脸为难的样子，陈玄景大概可以猜到一点什么，提醒：“请净手。”

“自然是手帕。”

原来是洗手，呼，她就说嘛，这么一大盆怎么喝呢是吧？她爽快地洗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