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惊鸿一剑

它开始试图扑向水面，可是水打湿了翅膀，它的身体就变得很沉重，于是只好贴着水面飞着。

襄离在水中游动，那蝴蝶也在跟着她。只待她一露出水面，就把她变成云翼和蒹葭那样。它似乎胸有成竹，仿佛在嬉笑：出来吧，那一口气憋了很久吧，出来吧，出来吧……

情急之下灵光忽现，“言无书，跳水！”

可是襄离却徐徐滑动着水波，静静地凝视。

襄离正要回头寻找别的路径，那群赤色的蝴蝶却好像知道他们走投无路一般，疯涌而来。

她不是人类，她可以在水中呼吸，在这里待一辈子都是可以的。

这样的形容本来是狼狈的，可是在水中，她却感到无比的自在。

华美的衣衫在水中飘散，头上的珠花不知在匆忙逃命中零落何方，发髻也随之散开。

是啊，自己是鲛人，生来就是要在水里的。纵然身上长着人类的腿，可是那种鲛人的天性使然，却令她知道如何摆动肢体，如何顺应水流，甚至如何在水中呼吸。

只来得及把言无书扔到岸边，襄离将自己沉入水中。

水汽润泽，令她的肌肤丰盈起来，琥珀色的瞳子逐渐加深，化为了与大海一般的湛蓝。

“前、前面没有路了。”言无书白着脸说道。

就这样对峙着，阴毒的蝴蝶如附骨之蛆，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不能停，那些蝴蝶又追上来了。”那团火红再次出现，斑斓的花纹宛如魔鬼之眼。襄离使劲把言无书拖起来，她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一群柔弱无依的蝴蝶追杀。

终于，蝴蝶急了。

言无书亦是上气不接下气，撑着自己的膝盖汗如雨下。他本就结巴，如今境况更是说不上话。

她眼疾手快连忙把下沉的人捞起来，却见那些蝴蝶再一次扑来，且攻击的并不是已经溺水昏迷的言无书，而是自己。

隔着水面，她与那群蝴蝶遥遥相望，蝴蝶不会水，所以在等着她出去。

襄离：“……”失策了。

它似乎有自己的意识，耐心非常，不骄不躁的扑动着翅膀飞来飞去。

她拉着言无书投入水中，却听见那人苦着脸说道，“可、可在下不会水啊，咕噜噜噜……”他呛了几口水，然后非常英勇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