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世间再无遗憾 第1章

那年秋天雨水很少，我收集了很多丝瓜瓤子，说是带回家洗碗，奶奶乐呵呵地在一旁给我帮忙。

一晃，这些丝瓜瓤子，我用了好几年，而奶奶早已经不在了。她的小院早就空荡荡的，里面只剩下一棵桂花树了。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她去世之后，第二年都没有长出来，梨树和木瓜树也死掉了。小院的地上光秃秃的，毫无生机。

奶奶去世是在秋天，第二年春天，我爸说他特意把堂屋的门打开，试图让燕子进去。但是从那时候开始，燕子再也没有进去。我爸说燕子是神鸟，通人性。

其实花草也是通人性的吧，不然，它们也不会消失。

每次走的时候，我也会下意识地看看那间小院子的门，如果她还在，肯定会在门口，依依不舍地送我。

有时候车子开出好远，我回头还发现，她站在路边目送我们。

只是，她去了之后，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了。

02

上次国庆节回去，我爸他们5兄弟难得聚齐，商量给我爷爷奶奶立碑的事儿。

01

周六早晨我五点就起床了，因为要回老家。

这次是为了我那去世3年的奶奶。

我很清楚地记得，3年前，也是周六。那天早晨凌晨4点多，接到我弟的电话，告诉我奶奶去世的消息。

本来那天，我是打算一大早回去见她最后一面的。可惜，我得到的却是噩耗，她还是没能等到我回去。

我才知道，奶奶已经去世3年了。按照老家的风俗，老人去世3年满，需要一个浓重的祭奠仪式。

我一直以为，奶奶才去世一年多，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前几天，在家里用丝瓜瓤子洗碗，我突然想起来，这些丝瓜瓤子，是奶奶还在的时候，我在她的小院里收集的。

那时候，她住的小院，院墻上爬满了丝瓜藤子，院子里还有指甲花，鸡冠花，葱兰，桂花，在秋天热烈地开着。

院子的一角，还有几个很大的冬瓜。

后来听我姑姑说，奶奶去世前，用眼神到处搜寻我。姑姑说，我要第二天回去，她很不甘心，用尽最后的力气捶打床。那时候，她因为中风，半边身子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遗憾吧。

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呢？

所以这3年，我不敢想她，一想，就难受。

每次回去，路过她住的小院，我都会难过。

要是她还活着，听到车子的声响，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来，站在门口迎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