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戏之名 第60节
他听到客厅的电话响了很久。
江河木木地看着天花板,没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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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大雪下了整夜。
凌晨三点,江海喝的醉醺醺回来,在离家两百多米的雪地里被地里埋着的铁丝网绊倒,又卧地在雪中睡着。
他固执地霸占着江河,就像曾经固执地霸占着萧婧。
外公无可奈何,只得深深叹气,再次离开。
头发花白,脊背佝偻。
江河已经十三岁了。
他试过反抗父亲,但每一次的反抗,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拳脚相加——
他于次日清晨被扫雪的大爷发现并报了警。
人已经冻僵,没有痛苦,走的很安详。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
江河人生里的雪夜,每一个都不可逾越,每一个都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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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渐渐不再反抗。
只是在特别疼的时候,冷漠的想:如果自己死掉就好了。
他又看着父亲狰狞的、松垮的脸,继续冷漠的想:要是爸爸死掉就好了。
冬天的深夜,外面下起了大雪。
江河已躺进被窝里,他穿着衣服睡得觉,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屋里冷的像冰窖。父亲没有钱买煤,家里生不起炉子,自然没有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