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花(四)
“你可以了吧。是你自己叫我来的,又是这种态度,叫我怎么吃得下啊。”我先声夺人。
“我什么态度?”
“做好了,毒药也放了,你可以过来吃了。”
我看着她,将手里正拿着的一本《白鲸》随手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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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屋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家具、摆设、色调,都显得很自然。
但感觉上,像是旅馆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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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来的书架下面两层勉强塞满,地上堆着没归类的书和被胡乱撕开的纸箱残骸,窗外,已是暮色沉沉。
我直起快要直不起的腰,仰头呼出一口浊气。此时的我,感觉有些不同往常,一些久违的思绪,如同无意中撞上的蛛网般纠缠上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这条自我放逐的路上越走越远,以致如今看来,再也无法回头的样子。
为了克服内心的脆弱?
也就是说,主人的生活气息很少,倒像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房间。
也许,在我收拾书籍的时候,她也对房间翻新了一次。
不过,有这个必要吗?
她脸上带着点怨气,既没有邀我坐下,也没有叫我滚蛋。
如果不缓和一下气氛,恐怕这顿饭是没法吃吧。
呵呵,有时却觉得,反倒像是要把这些脆弱的部分,当作炫耀的资本,当作搏斗的伤疤,一一地张扬出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开了。
她站在门外,不苟言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