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丹说:“圣玛加利大号从波罗的海返航了,船上装满了皮草,上岸值五百多镑。你要是想看舱单也没问题。”
“顺从父母之命,是我神圣的义务。”
他不肯细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他要是有笔大好买卖,自然不想让别人占了先机。虽然如此,罗洛还是半信半疑。“你们这批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去主教府门口那儿站着。”
丹白胖的脸上浮现出狡猾的神色。“我们急着用钱,好做另一笔投资。”
内德和玛格丽瞧着罗洛走出二十步,转过身,站在那儿虎视眈眈。
培根船长名声不佳;许多船长都如此。水手在海上的所作所为没人能看在眼里,大家都说他们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过他的说法倒可信。罗洛点点头,又问丹:“那你们怎么现在就要卖掉?”
罗洛还是敷衍说:“我去跟父亲商量一下。”他知道这笔买卖做不成,不过要是雷金纳德爵士听说儿子一个人做决断,说不定要大为光火。
“你没什么可跟威拉德说的。”
不幸的是,他们拿不出四百镑——就连四镑也凑不齐。
“别说傻话。昨天的事我得告诉他,这你没法否认吧?”
这么一来,菲茨杰拉德家欠下的债款也就能还清了。
内德问:“昨天打完架出了什么事?”
培根船长常年对着海风呼喊,嗓子粗哑,只听他答道:“我在荷兰岸边遇见的。我那艘飞鹰号走得快。我顶风停船,仔细问过了。圣玛加利大号要泊在港口小修,再有两周就到库姆了。”
“我领悟到一件事。”玛格丽说着,泪水涌上了眼眶。
罗洛一皱眉。“船要是还在海上,你又怎么知道?”
内德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领悟?”
“没别的?”罗洛半信半疑。
数目不小。富农地主一年约莫进账五十镑,生意兴隆的王桥商人也会以一年盈利二百镑为荣;四百镑是笔巨额投资,不过才两星期就稳赚一百镑,机会实在难得。
“我发誓,我一定得告诉内德。”
“不会。我们愿意给这批皮草保价,五百镑,不过四百镑就给您。”
“不许叫他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