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们早担心如此。”威拉德一家的担忧成了真,内德不禁灰心丧气。他尤其难过的是母亲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她怕要承受不住。阿尔宾更加可怜。“叔叔婶婶和泰蕾兹的事,请节哀。”
“好孩子,”朱利叶斯说,“好了,再过几分钟,我会为你赐福,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他竖起一根手指警告说,“这次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他们知道我的消息是怎么来的。回去还正常过日子,明白没有?”
“全是噩耗。父母和妹妹惨死,财产也都没了。法王没收了仓库,全部归法国商人。”
“明白,主教大人。”
“第一件事就是逃出法国,我溜到尼德兰境内,但没有路费,还是回不了英国。我只好去找住在安特卫普的叔叔。”
“今天晚上。总是周六晚上,日暮降临的时候。”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趁黄昏溜到街上,好掩人耳目,”朱利叶斯说,“世人爱黑暗甚于光明,因为他们的行为是邪恶的<a id="noteBack_12" href="#note_12">[12]</a>。但主都看在眼里。”他抬眼望窗上的尖拱。“天就要黑了。他们都到了吗?”
两个人踏上主街。阿尔宾说:“我侥幸逃了出来,可是身无分文,就算有钱,正打着仗,也没有船从法国到英国的,所以你们一直收不到消息。”
“辛苦了。扬叔叔自然收留了你。”
“罪得赦免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会问第三遍。在哪里?”
“苦了我这双脚。中间走了不少弯路,险些饿死,但总算赶到了。”
多纳尔松口了:“在寡妇波拉德家的牛舍。”
“那可有一百多英里地啊。”
“到了。”
“快跟我回家,这些情况还得说给我母亲听。”内德不想那一刻来临,但事已至此。
“都有谁?”
“谢谢你。”
“菲尔伯特·科布利夫妇,还有丹和露丝。菲尔伯特的姐妹和科布利太太的兄弟两家人。波拉德太太。酿酒商埃利斯。石匠兄弟。鞋匠以利亚。我就知道这几个,可能还有别人。”
罗洛静静地吐出一口气。秘密揭穿了。
“我就徒步去了安特卫普。”
波拉德太太在南郊的夏陵路有一小块地,附近没有别的房舍;没人听见那群新教徒礼拜,大概就因为这个缘故。
内德点头说:“扬·沃尔曼,父亲的表亲。”内德在加来的时候,扬恰好去走亲戚,所以他跟阿尔宾都认得。
朱利叶斯又问:“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