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已经禀报给朱利叶斯主教，你要以异教罪受审判。”

“不错。”

“不要！”审判的结果很少是无罪。普遍认为，要是无辜，一开始就不会摊上麻烦。

多纳尔不知所措。“什么麻烦？”

“雷金纳德这种低价卖出的习惯，或许就是他现在身无分文的原因。”

“你不记得之前在‘屠宰场’跟我说什么了？”

“你也该效法于他。”

多纳尔一脸慌张，回忆着说：“嗯……模模糊糊……”

罗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跟你说话，你要听仔细了。我没吩咐你去叫他，我问的是他人在哪儿？”

内德暗暗接口：不可能。每个市议员都清楚，本镇迫切需要地方供市民做买卖，其中有几位正为场地犯愁，等新市场一开张，准保头一个租摊位。

妇人的棕眼睛闪出怒火，罗洛一时间以为她要抢白说自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压下怒意，自然是怕儿子为此吃苦头。她垂下眼帘说：“在睡觉。楼上第一扇门。”

“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你在这儿等着。奥斯蒙德，你跟我来。”

“那自然是一笔虔敬的馈赠，并非生意。”

“你说你跟科布利一家去做新教礼拜。”

主教愤愤然：“雷金纳德可是说好了按原价卖给我——八十镑！”

“我可没说过！”

内德暗想，修院的价值可不止这个数。要是朱利叶斯还有点头脑，那就会一口答应。不过兴许他出不起。

内德猜测母亲不想过早透露，免得朱利叶斯鼓动大家反对集市，害得计划夭折。

多纳尔和衣趴在床上，只脱了靴子。房间里一股酸臭味，不过看样子他母亲已经清理过了。罗洛摇醒多纳尔，对方还一副睡眼蒙眬，但一看到奥斯蒙德，一骨碌坐直了，嚷嚷着：“主耶稣基督救我！”

“还没有想好，”爱丽丝答道，“容我先想想，再来跟您商量。”

罗洛坐在床边说：“基督会救你，但你要实话实说。多纳尔，你摊上麻烦了。”

主教岔开话题。“那你打算用这片破房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