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这又是什么意思?”
格洛斯特太太眼里写着挑衅。
“日安,主教大人。”爱丽丝说着就向他走去,内德跟上了。“我在查看自己的产业。”
罗洛又说:“要是让我在那儿看见你,就连你一起逮捕。多纳尔去亵渎主的礼拜,你一定知情,那可是犯了包庇之罪。”
“恰恰相反。王桥是贸易城镇,向来以信守契约闻名。本镇繁荣依赖于此,自然也包括您。”
这是虚张声势——奥斯蒙德打人,从来不会倒霉。不过多纳尔却有了底气,好像没那么怕了。“我从来没去过什么新教礼拜,不管是跟菲尔伯特·科布利还是别人都没去过。”
“慢着。抵押怎么能归你?”
格洛斯特太太说:“醉话不能做凭据,你非要当真,最终是自己让人笑话,小罗洛。”
“雷金纳德借了钱还不了,而他又将修院给我做抵押。他买下一批船货,但这艘圣玛加利大号已经被法王扣押,他的钱是没指望了,所以这片产业就归我所有。自然了,我希望跟主教您打好邻里关系,也想和您商讨一下我的计划——”
“四百二十四镑?”朱利叶斯主教似乎觉得数目蹊跷。
“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只听爱丽丝又说:“只要还上雷金纳德欠下的数目,这儿就归您了。四百二十四镑。”
“我句句属实。”
内德屏住了呼吸。他清楚这并非母亲的初衷。
罗洛暗地里诅咒一声。竟然叫格洛斯特太太占了上风。看来不该来多纳尔家里问话,他有母亲撑腰。不过这也好办。他罗洛要替一家人报仇雪耻,才不会让区区一个妇人挡住路。他站起身说:“多纳尔,把靴子穿上,跟我们到会馆走一趟。”
“胡说,归雷金纳德爵士所有才对。”主教死僵的脸上浮现出轻蔑之色,但内德瞧出他表面气势汹汹,其实心里惊疑不定。
格洛斯特太太说:“我也去。”
“修院如今归我所有。”
罗洛说:“你不许去。”
奥斯蒙德插嘴说:“要不要我打一顿,他就招了?”
“那么雷金纳德爵士把修院抵押给我,是违背了对您的承诺。果真如此,我也很乐意将这片地卖给您,倘若您想买。”
多纳尔吓得魂飞魄散。
“雷金纳德说好了要把修院卖给教会——况且这本来就归教会所有。”
这时门口传来他母亲的声音。“奥斯蒙德,谁你也别想打。我儿子是遵纪守法的市民,本本分分的天主教徒,你要敢碰他,倒霉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