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戈杰斯递给波利特一纸文书，看样子是逮捕令。波利特读过后点点头，没有把文书交还，或者是留作证明——以防情势有变——他奉命不再负责看守玛丽。

门后是一连串房间，看样子是老板的住处。内德穿过客厅，进了卧室。只见哈尔站在敞开的柜子前，显然是要把酒桶里那两件东西藏进去。他听见脚步声，猛地一回头，气冲冲地嚷：“出去，这是私人住所！”

玛丽脸上苍白，瑟瑟发抖，颤巍巍地问：“是不是要处死我？”

他马上跟了上去。

玛丽扭头对诺说：“别让他们得逞！”

“或许会，只要你答应帮我。”

诺一脸慌张，艾莉森心有戚戚。区区一个秘书又能做得了什么？

“啊，上帝保佑我。”

玛丽翻身下马，干脆坐在地上。“我不走！”

艾莉森这才醒悟，根本没有什么猎鹿，不过是波利特的幌子，只为遣开玛丽的大部分手下。

“不知道——他从来不知会我，时不常地就过来。”

玛丽惊惧不已，仪态尽失。她语无伦次：“我绝没有……我一直是她的好姐妹……我是伊丽莎白的朋友……”

“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戈杰斯充耳不闻。“下人都是从犯，也要带走。”

“天下唯一能保你不死的人。”

威拉德终于开口了。他吩咐身边一个下人：“去那间房舍问一问。”他伸手一指，只见一英里外，树丛掩映之后有座农家大宅，“家里一定有推车，借来一用。要是没办法，就把玛丽·斯图亚特绑起来，用车推走。”

哈尔神色大变，面如土色，嘴巴合不拢，可见是惊惧交加。这个牛高马大、气势汹汹的家伙居然变成这副模样，可见是明知故犯，和可怜的佩格·布拉德福德不同。他踌躇良久，忐忑地问：“你是什么人？”

玛丽只好站起身，沮丧地说：“我骑马去。”她又爬上马背。

内德轻声说：“你离绞刑架只差一步。”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不扯谎！我发誓！”

艾莉森急道：“我要留在她身边！”

“如实告诉我，是谁从查特里过来取瓶子，并把新瓶子带过来，让你送过去。”

戈杰斯看了一眼威拉德，对方微微一摇头。戈杰斯对艾莉森说：“你和其他下人关在一起。”

“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