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几个守卫围在街道两侧,那些泥瓦匠、小贩和行人大气不敢喘,驻足旁观。两个高大魁梧的佩剑守卫站在花园门前,离罗洛只隔了几码,显然是提防有人逃走。只见内德·威拉德走到普利府正门前,重重拍门。
场上,老马摔倒在地,狗群一拥而上,把猴子撕烂了。
“该死,”罗洛骂了一句,他见到一个守卫扭头朝这边张望,连忙关上门,“咱们被发现了。”
巴宾顿双目放光,那是宿命之光。“我答应,荣幸之至。”
罗洛正要谢绝,话还没出口,就察觉出异样。他皱起眉头。不对头。街面上悄无声息,车轮声止住了,小贩不再叫卖,连盖房子那伙人也没了动静。怎么回事?
隔壁传来一阵尖叫。
他抓着巴宾顿的手肘。“咱们得赶快离开。”
内德把吉福德押到伦敦塔,吉福德的右手和侍卫的左手用一条绳子绑了。内德带他沿着石头楼梯上楼,像闲话家常一样说:“叛徒就在这儿受刑。”吉福德吓坏了。内德带他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写字桌和一处壁炉,夏天也是阴森森的。内德和他面对面坐了;守卫站在吉福德身后,绳子没有解开。
巴宾顿哈哈大笑。“干吗要走?普利家的餐厅里还有一桶佳酿,还剩一半没喝呢!”
“英吉利先生,别愁眉不展啦,”巴宾顿得意扬扬,“好消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纸,夸张地晃了一晃,交在罗洛手中。
“休想。”吉福德声音发颤。
是一封密信,还有巴宾顿译好的明文。罗洛走到拱门边,借着光亮读起来。信是用法语写的,是玛丽·斯图亚特给巴宾顿的回信,信中赞成他的各项计划,并敦促他详细安排。
内德说:“要是你想免了朗斯洛特这番苦头,只需要照我的吩咐办。不难做到。”
罗洛的忧虑一扫而空。他日盼夜盼的就是这封信,有了它,计划终于完满了。等他把信送到吉斯公爵手上,公爵就会即刻召集入侵部队。伊丽莎白长达二十八年的邪恶暴政要到头了。
“不必,我会找你。”
“闭嘴,你这蠢货,不想死的话快跟我走。”罗洛走进幽暗肃静的教堂,快步穿过中殿,走到尽头的小门前,撞开门锁,外面就是街面。他偷偷向外张望。
巴宾顿问:“我怎么找你?”
他担心得不错,普利府被搜查了。
罗洛和巴宾顿握了手。
吉福德那张稚气的脸上毫无人色,双手不住颤抖。
“干得好,”罗洛把信收好,“我明天就动身去法国。我会和主的自由大军一道归来。”
“朗斯洛特,一个叛徒。他打算趁伊丽莎白女王在圣詹姆斯公园骑马出游时开枪将陛下杀死,还策动了另一个天主教徒,而此人恰好对女王忠心耿耿。”这个人也恰好是内德的眼线,“看样子朗斯洛特是个疯子,并无同党,不过弗朗西斯·思罗克莫顿爵士吩咐,务必审个明白。”
巴宾顿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好样的。好了,回去跟我们用餐吧。”
吉福德吓得脸色煞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