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本庭容不得你放肆!”
蒂尔伯里答道:“好了,这一点本官自然了解。所以你请本庭裁定的问题是,契约规定的借款额以外的数目究竟属于租金还是变相的取利?”
“我是说父亲绝不会供认异端罪。”
来听庭审的人诧异地交头接耳,显然谁也没料到。蒂尔伯里法官也露出惊异的表情。他很快镇静下来说:“那好。主教大人,您有什么话说?”
“你又如何知道——”
“王桥主教。”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异教徒,他要是承认,那只有一个理由:屈打成招。”
他展示给周围的人。“你们都认得我父亲的笔迹,这不是他写的。”
爱丽丝答道:“我暗示你问猫儿要不要把老鼠放走。”
其中几个人纷纷点头。
罗洛说:“你不会是暗示主教欺诈不公吧?”
朱利叶斯不悦:“他拿不动笔,需要帮忙,这显而易见。”
两位法官也是莫名其妙。蒂尔伯里问:“权威证人?你指的是谁?”
“在循循善诱之下,他认识到自己误入歧途。”
内德莫名其妙。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做戏般地指着不成人形的父亲。“王桥主教循循善诱,就是这般下场?”
“不,庭上,我不是想请大人裁定。请庭上准许,我想请一位权威证人出庭作证,证明这切实是取利。”
爱丽丝说:“反对。主教并非不偏不倚的证人。雷金纳德爵士曾答应把修院让给他。”
丹说:“你们吊着他,一直到——”他哽咽了,眼泪从脸上滚落。他强忍着说下去:“你们吊着他,一直到他写不了字,又假称这是他签的字。”
朱利叶斯缓步走到堂前,掉光了头发的脑袋高昂着,尽显主教的尊严。他的话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租金,显而易见是把利息变个说法。在契约规定的期限内,雷金纳德爵士并没有使用有关土地及房舍,并且也没有打算要用。这不过是为了掩饰取利之罪及违法之举。”
“假称?你胆敢说主教撒谎?”
内德心下一沉:人人都知道朱利叶斯站在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