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知道，头部的伤可能会致命。或许她会就此睡下去，永远不醒了。

菲利蒙担任副院长并不比戈德温强到哪里去。他被经营修道院产业的挑战压倒了。凯瑞丝在担任执行副院长期间，开列了修士们主要财源的清单：

也许那样才最好。

亨利平静地说：“由她去吧。”

5.水面过路费和地面售鱼分红。

她走到门口，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4.磨面坊及其他工业磨坊的利润。

她在慢慢地走过墓地时，这件事的全部意义对她变得明朗了。塞姆要负责医院了。她得服从他了。不同类型的病人不会隔离了。不会戴面罩和用醋液泡手了。体弱的人会因放血而更弱；挨饿的人会因洗肠而更瘦；伤口会因敷上动物粪便制成的泥罨而导致化脓。没人会在乎清洁卫生和新鲜空气了。

可他就是这样蠢。“塞姆兄弟在大学里大师的监督下，研读过古代医学课本。他的课程是由教会出资的。我们应该接受那种教育的，因此也是他的——权威。他的判断不能服从于一个没受过教育的人，而不论她是如何勇气十足和值得尊敬。他的决定才该是主导的。”

她把这一清单给了菲利蒙，他却掷还给她，如同受到了羞辱。戈德温只在这一点上胜过菲利蒙：他表面总会做得周全，他会感激她，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清单丢在一旁。

凯瑞丝感到身心俱疲，病体难支，她简直为这次接见的结束感到高兴。塞姆胜利了，她失败了，她只想躺倒睡觉。她站起身来。

9.出售书籍、圣水、蜡烛等的收益。

亨利说：“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凯瑞丝嬷嬷……”

3.未租出土地的农业收益。

她走过回廊，上了楼梯，穿过宿舍，回到她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跟谁都没说话。她趴在床上，头一阵阵地疼痛。

2.(十户区的)商业及手工业分红。

她失去了梅尔辛，她又失去了医院，她已失去了一切。

1.租金。

8.来自朝圣者及其他人的虔诚赠助。

她往外走时，他的话音越来越远了。

7.审判程序收益——法庭的诉讼费及罚金。

她听到菲利蒙说：“目空一切。”

6.市场的摊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