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右手依然拿着刀,左手撸下了自己的内裤,跪在她的两腿之间。他用匕首指着她的脸,说:“敢不老实,我就划开你的脸。”
他想起孩提时代光着脚在海滩上漫步时,自己曾站在海水的边缘,让涌上来的海水漫过双脚,他注意到退却的海水会将他脚指头下的沙子吸走。这样的现象一向会令他着迷。
他只犹豫了一瞬间。
他闭上了眼睛,仰起了头,就像一头野兽在嗅着微风中的气味。他的胳膊伸得很直,将自己撑得很高。她冒险看了一眼刀子。他的手稍稍挪开了一点儿,这时只抚住了刀柄的一部分。她现在就可以把刀子抓过来,但他的反应会有多快呢?
“那只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她很难过。她嫁给埃尔弗里克是很不情愿的。你伤透了我姐姐的心,现在你又要伤透我的心。”
他用手撑着身子,俯在她上方。他将匕首放在她头旁的草地上,右手按在刀柄上,一边向她身体里捅着,一边呻吟着。她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蠕动,装出心甘情愿的样子,注视着他的脸,强迫自己不去看旁边的匕首,以等待时机。她既害怕又厌恶,但她头脑中有一部分始终保持着冷静,并不停地算计着。
梅尔辛把眼光移开了,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伤别人的心。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凯瑞丝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梅尔辛忧郁的目光沿着河面移到了桥上。
他伏在她身上,下面胡乱地捅着。“别那么快嘛。”她说着,咬牙忍受着他笨拙的戳刺带来的疼痛。她将手伸到腿间,导引着他进入体内,然后将两腿抬起,以便他更容易地进入。
她想都没想,本能地做出了下一个动作。她用左臂击打了他的肘内侧。他支撑在地上的胳膊不得不弯曲,于是他不情愿地扑倒了。她使劲地推着长一英尺左右的匕首,而他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刀刃上。随着刀子自下而上地进入他的头部,一股鲜血从他张开的嘴里喷出,向她的脸上飞来。她又是本能地将头向旁边一甩,但手依然在将刀子向上捅。有那么一瞬,刀子遇到了障碍,但很快就穿过了,直到他的眼珠似乎都要爆炸了,她看到刀尖从他的眼窝中露出头来,上面还带着鲜血和脑浆的沫子。他摔倒在她身上,死了,或者说就要死了。他沉重的躯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被压在了一棵倒下的大树下。有好长一阵子,她都动弹不得。
“她冲着我直嚷嚷。”
她从他的手底下抓过了刀子。他脸上入迷的表情没有变化,他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她怕他看到她在做什么,从而在最后一刻制止她,便从躺着的地方将上身挺起,毫不犹豫地将刀子向上刺去。他发觉了她的行动,睁开了眼睛,脸上现出了震惊和恐惧的表情。她奋力一刺,将刀子插进了他下巴正下方的喉咙中。她骂了一句,知道自己没有刺中脖子上最要害的部位:气管和颈动脉。他既疼且怒,大叫了起来,但他并没有丧失战斗力,她知道自己仍然处于死亡的边缘。
“就是说她也知道了。”
她感觉到他的高潮就要来临了。如果现在不动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像是投降一样呻吟了一下,于是她动手了。
他看到人群停止了前进。一辆满载着羊毛包的沉重的牛车陷在了桥南端的泥里,大概是一只轮子折断了。牵着尼尔的牛车无法通过,只得停住了。两辆车的周围都挤满了人,有的人还爬到了羊毛包上想看得更清楚些。罗兰伯爵也正打算离开王桥。他骑着马,和扈从们一起在镇子那端的桥上,然而就连他们也难以让镇民们让出道来。梅尔辛看见他弟弟拉尔夫骑在他那匹黑鬃黑尾的枣红马上。安东尼副院长显然是来送伯爵的。眼看着伯爵的人马冲进了人群中,竭力想清开道路却无济于事,他绞扭着双手站在那里,显得焦急万分。
他对此没有反应。
梅尔辛的直觉向他发出了警报。他确信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严重差错,但他一时还不明白究竟在哪里。他更仔细地观察起桥来。星期一时,他注意到上游那边纵向连接桥桩的巨大橡木出现了裂缝。裂缝之处被钉上了铁条加以固定。这件活儿没让梅尔辛干,所以他以前也没太在意。如果裂缝是在桥柱之间的正中,他会认为那只是因为木料年久腐朽了。然而,裂缝却是在靠近压力本应较小的中央桥墩的地方。
“你用不着这样,”她说,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这样的男人喜欢听女人说什么,“我又高又壮的保护人。”她说。
自星期一后他就没想这事——他需要想的心事实在太多了——然而这时他恍然大悟了。中央的桥墩似乎不是在支撑着这些圆木,而是在向下拽它们。这说明有什么东西破坏了桥墩的基础——一想到这点,他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越来越湍急的水流冲走了桥墩底部河床的泥土。
“是的。她说我必须娶格丽塞尔达。总之,她从来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
让她惊愕的是,她感到一股暖流传遍了她的腰腹之间。她吓坏了。这个人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比禽兽强不了多少,他还打算以六便士一次的价钱逼她卖淫呢。她做这件事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不是为了享乐!然而她下身仍然越来越湿润,而他也插入得越来越快。
凯瑞丝咕哝道:“她自己想要你。”
她又看了看他的脸。他龇牙咧嘴,神情越发专注了。他插入得越来越快,她则配合着他的动作。
这话梅尔辛还是第一次听说。很难想象高傲的艾丽丝会倾慕一个卑微的学徒:“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