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得了病,但是好了。”他解释说。
“我就再也没见到了。但在晚祷之后,我们都去吃晚饭了,我注意到戈德温和菲利蒙跟另两名修士朱雷和约翰都留在了教堂里。”
凯瑞丝拥抱了他。她知道,女性的身体对托马斯并不表现为诱惑力。“我真高兴你还活着。”她说。
凯瑞丝说:“我来猜猜看:朱雷和约翰全都年轻力壮。”
凯瑞丝点头说:“我可以想象。他们在如此深怀一己之私的时刻,是不难服从这样的命令的。”
“你不欠他的情——他对你从来不讲情面。”
“戈德温和菲利蒙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托马斯说,“几乎没有预告。戈德温对修士们的讲话,说了亚伯拉罕和以撒的故事,表明上帝有时候要我们去做看似错误的事情。然后他告诉我们,我们要在当夜出走。大多数修士巴不得远离黑死病,而那些心存疑虑的人则受到指示,要记住他们服从的誓言。”
“我已经把教堂变成了医院,但我不愿让医院再变成刑讯室。”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黑死病还是追上你们了。”
梅尔辛和托马斯在修道院中四下搜寻。他们看的第一处地方就是圣坛下面。他们从松土判断,不久前在那里藏过东西。然而,他们挖出一个洞之后——托马斯用一只手还能挖得十分熟练——却一无所获。不管原先在那里藏过什么,已经被移走了。
“那是因为戈德温没告诉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甚至在到达这里之后,我们中的大多数都不知道——我们只好问本地的修士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在废弃的修道院的每一间响着回声的房间里检查着,甚至察看了面包房里的冷灶和已经干了的酒桶,但都没发现珠宝、遗骸或文件。
梅尔辛说:“反正,我还是奇怪居然没人泄露目的地。”
托马斯像是还想接着争论,但梅尔辛摇着头劝止了他。“想想看,托马斯,”他说,“你最后看见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
“我们到这儿的当天夜晚,”托马斯说,“都在两三匹马驮着的皮口袋和箱子里。是和别的东西一起卸下来的,依我看是运进了教堂。”
“幸存的人可不多。”
“后来那些东西怎么样了?”
在第一夜之后,托马斯不动声色地搬出了宿舍——没人要他这么做——让梅尔辛和凯瑞丝单独睡在那里。他没有说什么,连个暗示的动作或眼神都没做。他俩感谢他这种考虑周到的纵容,便挤在一摞毯子下做起爱来。事后,凯瑞丝睁眼躺着。屋顶上什么地方栖息着一只猫头鹰,她听到了它的夜鸣,偶然还有它抓住的小动物的尖叫。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怀孕。她不想放弃她的职业——但又经不住躺在梅尔辛怀里的诱惑。于是干脆不去想将来了。
凯瑞丝碰了下他左臂的残肢:“我无意责怪你,托马斯。”
第三天,当凯瑞丝、梅尔辛和托马斯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托马斯说:“戈德温要喝水时,别给他,要逼他说出藏宝的地方才给他喝。”
“我可不为自己骄傲。”
凯瑞丝考虑着这一招。对付戈德温这完全合理,但也算得上折磨了。“我不能这么做,”她说,“我知道他活该遭这罪,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要是一个病人想要喝的,我就该给他。在基督精神中还有比珠宝饰物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