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日安，理查主教。”他会这么说，称不上谄媚，但彬彬有礼。

“绝对的。”

戈德温喜欢副院长神父那种叫法。

“那我就提提看。”

“是，副院长神父，马上就干。”

也许有一天，当他和一位衣着华丽的有权势的人并肩在回廊中散步时，会说：“阁下能屈尊到我们这简陋的修道院来，真让我们蓬荜生辉。”

“是啊，”她嫣然一笑，“一个浪漫的情结刚刚解开。不过你不会懂的。”

“主教大人太客气了。”

“当然不懂了。”他心想，你根本不知道，在修士当中有多少浪漫情结呢。但他什么也没说。世俗的人最好不要知道发生在修道院中的罪孽。他说：“你父亲要和理查主教谈重新建桥的事呢。”

“噢，是的，戈德温，你在这儿干得太出色了。”

“谢谢你啦。”

“把回廊中的杂物清理干净!”他会这样对一名修士说。

铃声响起。戈德温溜进了教堂，又站进了在唱诗席上列队的修士中间。这时是正午。

戈德温想当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他一心期盼着。他跃跃欲试地要改善修道院的财务，加强对其土地及其他财产的管理，这样修士们就用不着再去找塞西莉亚嬷嬷找财路。他渴望着更严格地将修士与修女隔离，还要他们都不与镇上的人往来，以使他们可以呼吸纯净圣洁的空气。除去这些无可指摘的动机之外，也还有其他。他垂涎权威与名声显赫。入夜之后，他在想象中已经当上了副院长。

他这一上午干得不错。

“真的？”她怀疑地说。她小时候曾对他有过英雄崇拜的感觉，但如今她对他不那么敬畏了。“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是他的桥。”

“我相信一切还中你的意吧，主教大人？”他可能会说，这次是毕恭毕敬了，但仍是下级对大人物的口吻，并不像出自小人物之口。

“修士们选副院长要经主教的认可。理查可以让人们知道，他不会赞成拒绝重建桥梁的人的。有些修士可能会受到触动，但其余的会说，选一个不会被批准的人是毫无意义的。”

而理查主教也会像一位有地位的教士对另一位有身份教士的态度回答：“也祝你日安，戈德温副院长。”

“我懂了。你当真认为我父亲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