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凯瑞丝用诺曼法语说：“欢迎到王桥修道院来，主教大人。”

凯瑞丝给罗西腾出一块地方，并说服她躺下。一个修女给她端来了一杯清澈的泉水。罗西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却在不停地左顾右盼，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因此心怀恐惧。“约瑟夫兄弟一会儿就来看你。”凯瑞丝告诉她。

她当然不知道。凯瑞丝赶紧起床，披上一条斗篷。

她去看望西蒙妮。她躺在那里，握着克莱西的手。西蒙妮比罗西年长，也比她平静，但她的目光中也有恐惧的神色，紧攥着克莱西的手十分用力。

她在回廊中停住脚步。她长长地喝了一通水，狠吸了几口夜间的冷空气，清醒了一下她昏睡的头脑。她想给主教留个好印象，以便在认可她当选女修道院副院长一事上不致节外生枝。

凯瑞丝没想到这一点。难道这些与她意见相左的人之死要如此可怕地证明她是正确的吗？她宁可错了，也不愿她们死掉。

劳埃德副主教已经在医院里了，他面色疲惫，尖头的长鼻子冻得通红。“过来向你的主教致意。”他不高兴地说，仿佛她该不睡觉守候在这里似的。

随后他告诉了他们，他们要怎么做。

选举在正餐之前一小时在食堂里举行。凯瑞丝和伊丽莎白并肩坐在房间一端的桌后，修女们成排地坐在板凳上。

天黑之后，主教到达了。当队伍进入修道院地界时，已经快到半夜了：他们由火把伴随。修道院中的人已经入睡了几个小时，但还有一伙修女在医院中上班，其中一个跑来叫醒凯瑞丝。

“血。”凯瑞丝说。

“主教到了。”她说。

“西蒙妮和我都在伊丽莎白姐妹最初的朋友之列，都拒绝戴面罩——瞧瞧我们怎么样了。”

她随他向外走去。一个手执火把的仆人站在门外。他们穿过绿地来到骑在马上的主教面前。

“你这是指的什么？”

他是个小个子男人，却戴着一顶大帽子，他看上去很厌倦。

“你是对的，凯瑞丝姐妹。”罗西说。

她看着凯瑞丝袖子上的污渍，问道：“那是什么？”

“他找我干吗？”凯瑞丝睡眼惺忪地问。

克莱西也在拒用面罩的最初几人之列。

“我不知道，副院长嬷嬷。”

凯瑞丝瞥了一眼克莱西。她的上唇上方有一处深色的血渍。凯瑞丝伸出手去，用衣袖替她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