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时，凯瑞丝瞥见了戈德温的猫：尾尖上是显眼的白色。见习生们都叫它“大主教”。那只猫走过大教堂的西侧，向立柱间的空处窥视，仿佛在寻找它的主人。

凯瑞丝把蜡烛举到罗西的面前。她也在发汗。凯瑞丝把她的袍服拉下脖颈。她的双肩和胸口有紫色的小斑点皮疹。

“在他的宅院里。”

罗西不让她拉：“不用，我不会有事的!”

“没有，他不在!”

凯瑞丝平和地说：“镇静点，跟我来。”她用力拉住罗西的手。

劳埃德副主教解释说：“我们已经到过那儿了。那房子是空的。”

亨利怒冲冲地说：“你是什么人？”

约瑟夫兄弟也在，他是最年长的修士医生和最受爱戴的人。他在为首饰行会的会长银匠里克尽最后的仪式：他俯身听取那人耳语着的忏悔，周围是他的子孙们。

凯瑞丝以前见过他，但没和他说过话。“我是凯瑞丝姐妹，当选的女修道院副院长。”

空气中有强烈的汗臭、呕吐物和血腥味。房间被牛油灯和圣坛上的蜡烛照得若明若暗。几个修女在看护病人，给他们送水，为他们擦洗。有的戴了面罩，有的没戴。

“女巫。”

“我不想死于黑死病!”罗西嘶哑着声音说。

“真的？”

“可能什么事没有呢。”凯瑞丝哄骗她。

“是的，”副主教气恼地说，“是真的。”

“别，”罗西说，“请你不要。”

医院中挤满了垂死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天还没亮透，但大多数人都醒着。

她的心往下一沉。戈德温准是已经设法毒害了亨利的头脑，反对她了。她觉得很气愤。“不，主教大人，这里没有女巫，”她话中的尖酸多于谨慎，“只有一组修女在为受黑死病之害的镇子竭尽全力。”

罗西开始祈祷，片刻之后，凯瑞丝能够带她走开了。

他不理睬这番话。“戈德温副院长在哪里？”

“设法说一句祷告吧，”凯瑞丝说，“圣母马利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