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他还是没有动。
“你是不是有时候希望……”他追问着。
但第二天,他雇了个短工。
“什么?”
“我会考虑这件事的。”他说。
“你是不是有时候希望这世界跟现在不一样?”
她把她的手放到他在桌子上的手上。“好好歇一歇,”她说,“还有的是挖地的时间。”
星期六一整天,格拉姆都干得十分卖力。伍尔夫里克正浅耕他在“长田”的休闲地,锄去蓟草。那是两个人合作的活计:格拉姆牵马,马要站住,就鞭赶它向前,而伍尔夫里克则扶犁。礼拜天他们休息了。
他看着在他的大手上的她的小手。“我们的肤色不一样,”他说,仿佛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瞧,你的手是棕色的,而我的是粉色的。”
人们纷纷对那人表示同情。伍尔夫里克请他睡在家里。第二天是星期六,他开始为伍尔夫里克干活儿,说好管吃管住,外加一份打下的庄稼作为报酬。
“不同的肤色,不同的发色,不同的眼睛颜色。我不知道咱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让我给你干活儿吧,”格温达请求着,“告诉安妮特,你需要我。男人就应该是他妻子的主人,而不是反过来。”
她站起身,绕过桌子走过来,紧挨着他坐下。“别希望了,”她说,“就我们俩,又是夜里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便。”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随便你怎样。”
他叹了口气。“要是太阳总晒着就好了。”他自然地抬头看了看天,完全是农人的反应。天上布满了浓云,所有的粮食作物都在湿冷的天气中挣扎。
他也盯着她。她看到了他脸上思慕的样子,随着一阵胜利的惊喜,她意识到他想要她。还得再加点药让他发作起来,但这是确定无疑的,此时此刻,他在这世界上别无他求,一心只想和她做爱。
“好吧,可你一个人收不成庄稼。”
“约翰。”有两名修士都叫约翰,但没等格温达问哪个才是格拉姆的兄弟,他接着说,“我出发的时候,带了点钱好沿路买吃的。后来我让强盗抢了,如今是身无分文了。”
他对这想法笑了笑。随后他明白了她这话里有毛病,就变了表情。他的面孔一下子严肃起来。若是她不这么在意他对她的感情,这种变化也就一笑置之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不会有孩子的。”他把手抽了回去。
格温达说:“说不定我认识他呢。我哥哥菲利蒙在修道院干了好几年了。你兄弟叫什么名字?”
“咱们别去想那个了。”她无奈地说。
那人是个过路的,在黄昏时出现了。村民们在夕阳下围着他,听他讲他的故事。他名叫格拉姆,来自索尔兹伯里。他说,他家房子烧塌时,妻子和孩子们都死了。他一路来到王桥,希望能在修道院什么地方找点活儿干。他兄弟是那里的一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