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谢谢你，夫人，”治安官约翰恭敬地说道，但他又压低声音同菲莉帕商量道，“但我想伯爵恐怕不会就这么放过这个农家小伙儿的。”

“不是的!”母亲断然说道，“我生拉尔夫的时候又疼又难受，那会儿我可没想着将来要法国人用刀砍下他的脑袋，或者用箭射穿他的心。”

她会心地点了点头：“我们也不想让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把这小伙子在仓库里关二十四小时吧。像他这年龄，这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的，但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正义得到了伸张。伯爵会满意的——我去回他的话。”

“护卫侮辱了伍尔夫里克的未婚妻。”

拉尔夫说：“爱德华国王已经派使者去佛兰德斯寻求结盟了。”

治安官说道：“不管护卫说了什么话，伍尔夫里克都应该明白，他不该对罗兰伯爵的手下动手的。我想伯爵一定希望重重地处罚他。”

好几个世代以来，英国国王一直统治着法国西部的加斯科涅省。英国给了波尔多和巴约讷的商人贸易特权。他们同伦敦做的生意比同巴黎要多。然而，这一地区始终是麻烦不断。

伍尔夫里克的父亲开口了：“约翰治安官，难道有什么新法律说，穿制服的人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拉尔夫已经没了刚才那种痛快的感觉，而他的鼻子却疼得越发厉害了。他只能用嘴呼吸，嘴里也尝到了血味。“这畜生打我的鼻子。”他说道，声音就像是患了重感冒。

母亲凄楚地说道：“国王征税应该慎重一些，别把羊毛商们都逼死了。”

“那他该受到惩罚。”约翰说。

“据说是在全国借二十万英镑，作为预征的羊毛税。”

两个跟伍尔夫里克长得很像的人出现了。拉尔夫猜是他的父亲和哥哥。他们把伍尔夫里克扶了起来，并怒视着拉尔夫。

“啊，这我们可不能忍受。”

这时已聚起的人群发出了一片低低的赞同声。年轻的护卫们惹下了不少麻烦，但就因为穿着某位爵爷的制服，便经常能够逃脱惩罚。这使守法的商人和农民们深恶痛绝。

“法国的腓力国王占领了加斯科涅。”

菲莉帕夫人插话了：“我是伯爵的儿媳。我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她说道。她的声音又低又悦耳，却带着贵族的威严。拉尔夫本希望她站在自己一边，但让他沮丧的是，她却这样说道：“我很抱歉地说，这全是拉尔夫的过错。他以最无耻的方式侮辱了这姑娘的身体。”

父亲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脸上现出不屑的表情，又向拉尔夫问道：“你为什么说就快要打仗了呢？”

“借多少？”

珀金开腔了。他是个胖子，却长着一张精明的脸。“是这护卫先动的手。”他说。

“这就是罗兰伯爵来王桥的原因。国王想向羊毛商们借钱。”

拉尔夫说：“这农民故意推我!”

“结盟是要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