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梅尔辛说：“我和格丽塞尔达睡觉是在羊毛集市那个星期的礼拜日——十五天之前。格丽塞尔达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我不知道。你在和她胡来之前就应该想到的。”

艾丽丝从厨房出来了。“没错。”她说。

“看看她嘛，”梅尔辛回答，“你看得出她的肚子鼓起来了。不算太大，可是鼓了。”

这太难以容忍了：“你明知道，我对姑娘们不是威胁。”

埃尔弗里克说：“你不会知道她怀孕有多久了。”

“你给学徒们树立了榜样。我要是躲过了这一关，怎么能阻止别人别这么碰运气？”

艾丽丝躲开了他的逼视。梅尔辛继续说：“可你撒了谎——甚至对凯瑞丝，你的亲妹妹。”

埃尔弗里克站了起来：“你得娶她，你知道的。”

“我还得给你一套工具，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我做不到那么大方。”工具很贵，因为钢和铁都费钱。

“噢，不，我不会娶她的。她并不爱我。她和我睡觉是在瑟斯坦跑掉之后为她的胎儿找个父亲。我知道我做了错事，但我不想娶了她，在后半辈子一直惩罚自己。”

“我可以当个壮工，省下钱来给自己买工具。”这要花很长时间，但他已无路可走了。

埃尔弗里克摇着一根指头：“你和格丽塞尔达睡了觉，现如今你就得娶她。”

“这可太不公平了!”

梅尔辛紧盯着艾丽丝：“你知道的，不是吗？”

比尔耸了耸肩：“你可能会这么想。但去问问镇上别的木匠师傅吧。我认为你会发现他们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我没有!”

“可我该怎么办呢？”

“不行。”

“不错——你们都靠着我的无知，是不是？差一点你们就成功了。”

“为什么不行呢？”

“你怎么懂这种事情？你还是个小子呢。”

“因为我也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