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也一样。”他说，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医院。

亨利主教和其他客人次日上午离开了王桥。几天来一直睡在修女宿舍的凯瑞丝，在早餐后返回了副院长的宅院，上楼进了她的房间。

她想不错眼珠地盯着他：“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永远爱你。”

“因为这不是你的房间!”

“可还不够。”

他装出对这问话感到吃惊的样子：“这是副院长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她知道，不像是那样的。她的爱既非无力亦非不足。她只是面临着无法的抉择。但看来争论也无济于事。“你当真这么认定？”她说。

“你要是这样做，就是永远的了。我不会再围着你转，指望有朝一日你会成为我的妻子了。”

“可你是个修女，你应该跟修女们住在一起，而不该住在修士这儿。”

她觉得他仿佛击中了她。

“亨利主教任命我做执行副院长——而且昨晚，尽管你已回来，他并没有把我解职。我是你的上司，你应该服从我。”

他继续说着，故意把每句话说得都像是一记重拳。“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就要从现在起把你忘掉。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我不会永远这样下去——我父亲在五十八岁的时候就不行了。我要另娶别人，生更多的孩子，在我的花园里过幸福的日子。”

她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像是显而易见。”

这是两天来她因她的卧室里有男人而第二次受惊了。不过，菲利蒙是单独一人，而且穿戴整齐，正站在窗边看着一本书。她从他的侧影看出，过去这六个月中的考验，让他消瘦了不少。

她点点头，其实她并不真正同意。“我很难过，”她说，“我活这么大，没有比这再难过的了。”

她发现菲利蒙在屋里。

“你连个修士都不是。”

他描绘的画面折磨着她。她咬着嘴唇，竭力憋着自己的哀伤，但热泪还是滚下了她的面颊。

“当然是我啦。”

他毫无悔意。“我不会浪费我的生命去爱你。”他说，她觉得仿佛他在用刀刺她。“离开女修道院，现在，要不就在那儿待一辈子。”

“我是王桥修道院的副院长助理。我并没有被撤职。副院长已经死了。还有谁该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