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可不能落下我独自患癌!”
会说这都是我的错!”
“永远不会太晚,”丁回答,“这当然在我的愿望清单中,不过我等得了癌症后再干。真要干,就得干得漂亮。得带几个人走,为这个星球减负。还要烤面包吗?”
“这话不够严谨,”丁说,“你是故意的。再来点咖啡?”
了。”雷诺兹说着,开始叫喊起来。纳维娜向她走了一小步,可又移了回来。
乔丽咧嘴笑着,“万分感谢,”她说,“我一直很想有前列腺,这样在黄金岁月中又多了一件可以抱怨的事。你觉得捐献者会愿意把整个阴囊也丢了吗?”
“你的恶意会伤害他,玛乔丽,”康斯坦丝说,声音淡然,“你怒火中烧,怨念很重,你也明白的。只要他的灵魂在此岸还有一个肉身,他就会有危险。”她清楚地知道乔丽是谁,尽管有金箔片和铜粉,她肯定第一时间就认出她来了。
“假如我得了前列腺癌,”丁说,“我一定要移植前列腺给你,这样你就能一起经历了。我知道有很多男人不会介意把自己的前列腺丢出窗外的。至少他们夜里能好好睡一觉,省掉了尿频的麻烦。”
“什么岩石?我没看到有石头啊。你不是坐在沙发上嘛!”
康斯坦丝没有理会她,她一直对着乔丽说话。“不过现在我已经把他放出来了,这样他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他已经不再受到你的危害了。”
“确实,”他回答,“我感觉自己有两千岁了,比我坐着的岩石都要老。”
康斯坦丝·斯塔尔这是怎么了?丁想。加文·帕特南受到乔丽的危害?可明明是他抛弃的她,他才是施害者。难道康斯坦丝的水杯里是伏特加?
“年老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她反复强调,竭力劝服丁做一些荒谬的事情,诸如参加伦巴舞班、水彩画假日班,以及动感单车班等有害身体的时尚运动。他无法想象自己骑在健身单车上,身穿氨纶紧身衣,把车轮踩得像锯木机一般嗖嗖飞转,不断加剧自己干瘪的胯部的损伤。他没法想象自己骑在任何自行车上。绘画也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假如他真要做,那为何要混迹于一群牢骚满腹的业余爱好者之中呢?至于伦巴舞,你得会转动自己的尾骨,他放弃性爱时就丧失了这种技艺。
“我那时当然很生气,因为他那样对我!”乔丽说,“他把我扔了出去,踢出了门,就像,就像对一个破旧的……”
“可别,”乔丽说,“这会让我觉得被抛弃了。”
“哦。”康斯坦丝说。一时间,局面僵住了。“我没想到这一点,”她最后道,“我以为恰恰相反,以为是你伤害了他。”这算是一场对峙吗?丁想。物质对反物质的?难道她们俩打算相互开炮?
“我不会的,我发誓,决不食言,除非得前列腺癌。”
“他是这么说的?”乔丽问,“该死的,有可能啊!他当然
“什么?”乔丽道,“你在对我说话?”她捏紧了丁的胳膊,但这并非为了忍住不笑,相反,她一副惊慌的样子。
当乔丽皱着眉头,戴着那副深红色边框的老花镜看着讣告时,他深情地凝视她。或者说她尽可能皱起眉来,鉴于她打了肉毒杆菌。近几年来,近几十年来,乔丽渐渐有了一种略显夸张的瞪大眼睛的表情,显得有些矫枉过正。此外还有头发问题。至少他能阻止她把头发染得漆黑:与她现在的肤色相比,这实在太像僵尸,尽管她孜孜不倦地抹上棕褐色的粉底和闪闪发亮的铜矿粉,却毫无光彩,可怜的自欺欺人啊。
“加文并不在那本该死的书
因为他俩是双胞胎,所以相处时只做真实的自己,他们对其他人就很难做到这一点。即便是装腔作势,他们也只能糊弄外人:他们彼此间就像孔雀鱼,是透明的,能看到对方的内脏。抑或这是他们独有的,虽然丁清楚地知道,连孔雀鱼都有不透明的地方。丁曾有过一个开水族馆的情人。
里面!加文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