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是顽童,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毫无同情心。”有时乔丽会如此补充。她这是在后悔,还是在吹嘘?
:善意的评论家会称为喻指
“我们不听话,还还嘴,不听管教。可是我们很可爱,这你得承认。”
。加文·帕特南对哈德良有足够的了解,这才借用了他的话,这想法大大改变了丁对这位过气的蹩脚诗人的看法,但仅在作为诗人这一点上,并不包括他的为人。
“听听谁在发牢骚来着,”乔丽说道,“是大鸡巴隐喻!”
黯淡的游魂,在清冷水池中打旋,
事实上,丁心想,我们这对双胞胎除了彼此,还从没真正爱过任何人。或者,他们从未无条件地爱过他人。他们对其他人的爱有着诸多条件。
别了,愚者的帮凶,我的肉体,
“我们应该把所有的情人都放在搅拌机里,”乔丽有一次说,“把他们混合起来,搅匀了。”丁说她的处理方式总是那么野蛮粗暴。
“猜不到。我那时不常去那里,觉得太臭了。那些民谣歌手热衷于从不洗澡。”
那位已成年的儿子正在朗读什么,不是《圣经》,而是已故诗人自己的作品,是诗人晚年的一首关于池中落叶的诗。
“别傻了,”乔丽说,“他那时就已经很老朽了。”
玛丽亚撇去枯萎的落叶。
“因为你想和波希米亚人混在一起,”丁说,“我依稀记得的。是谁呢?是瞎眼桑尼·特里吗?”
你将归于何处?在何方,寂寥水岸?
在丁看来,性侵并非唯一症结。他自己从没被浑蛋骚扰过,可是他和男性的关系也同样一团糟,至少不比她的好。乔丽说他在爱情上有障碍,说他对此太过概念化。他说乔丽倒是对此概念不足。那时候他们俩还会把爱情当话题讨论。
难道你只是一片落叶?抑或……
乔丽正值青春期时,在一个浑蛋那里遭遇了一段痛苦经历。那是一次偷袭,丁都没法保护她,当时他睡着了。他为此感到压力重重。这事肯定搅乱了她对男性的看法,尽管她的生活本来就很可能是一团乱麻。现在她说起这事会开玩笑:“我被一个山精强奸了!”可是她并不总是这么应对。20世纪70年代初,众多女性对强奸行为大动干戈,她对这一话题一直非常不满,但现在她似乎已经释然了。
唉,诗歌未写完:加文在写这首诗时逝去。真令人伤感,丁想。难怪他四周都是压抑的抽泣声,就像春日的蛙鸣。不过,如果再好好打磨一下,这首诗还算不错,除了其中那段隐藏得并不巧妙的剽窃,即垂死的哈德良大帝对自己游魂说的话。不过也许不算剽窃
它们是灵魂吗?我的亦在其中?
“给你猜三次,”乔丽说,“提示一下,他那时经常到河船来,那年夏天我为他们记账,我主动干的,是兼职。”
难道她是死亡天使,一头黑发,
“这绰号对很多男人都适用,”丁说,“虽然我猜想你指的是某个特定的人,我看到你耳朵动了动,因此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
幽暗一片,来将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