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全频带阻塞干扰

再往后，西方宣布俄罗斯新政府为非法，杜波列夫组织极右联盟并发动内战，列夫森科元帅都不需要告诉米沙了，父子俩每天晚上都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吃饭。直到有一天，米沙接航天基地的通知，打起行装走了。两天后，他乘航天飞机登上了在近地轨道运行的“万年风雪”号。

灯灭了，电脑屏幕和电子沙盘都关闭了，重重的防辐射门也紧紧关闭，作战室淹没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我只是说不要轻言战争，我们真的不能同西方达成一种理智的和平吗？”米沙对父亲解释说。

“安德烈将军，你说说看。”

元帅用他从未有过的严厉对儿子说：“你知道自己的位置，你可以不说话，但以后绝不许出现类似的言行。”

没有人问答，浓重的黑暗使军官们仿佛沉没在夜之海的海底，他们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米沙点点头。

“敌人停止进攻了，你好像并不感到高兴。”列夫森科元帅对刚从前线归来的西部集群司令说。

邦达连科少校的声音从作战室的一角传来，“我的感觉不像他们这么糟糕，在亮着灯的时候，我看周围也是模模糊糊的。”

“是高兴不起来，北约的全部空中力量已集中打击我们的干扰部队，这种打击确实是很奏效的。”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种感觉，邦达连科少校，你呢？”列夫森科元帅问。

“这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列夫森科元帅平静地说，“我们的战术在开始会使敌人手足无措，但他们总会想出对付的办法的。用于阻塞式干扰的干扰机，由于其强烈的全频道发射，很容易被探测和摧毁。好在我们已争取了相当的时间，现在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两个集群的快速集结上了。”

“大家现在有什么感觉？”列夫森科元帅问。

晚上一进家门，元帅就告诉米沙：“俄共上台了。”

时间在黑暗和沉默中慢慢流逝，这样过了有一分钟。

米沙看了父亲一眼，淡淡地说：“吃饭吧。”

“是我让关的灯。”黑暗中传来元帅的声音。

“当然，您想想，耳机里除了沙沙声什么也没有，屏幕上一片空白，对作战命令和周围的战场态势一无所知，可不就是这种感觉嘛！这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啊！”

“情况可能比预想的严峻。” 西部集群司令说，“在我们失去电子战优势之前，可能没有给高加索集群进入出击位置留下足够的时间。”

“别的人呢，大概都与他有同感吧。”元帅说。

西部集群司令走后，列夫森科元帅看着电子沙盘上的前线地形，想起了正处于敌人密集火力下的卡琳娜，由此又想起了米沙。那天，米沙回到家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之前他已听到传言，说他儿子是那所大学中唯一的一名反战分子，结果被学生们打了。

“这几天在战场上的感觉。”第5集团军军长说，黑暗中又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