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滴血留下的烦恼
然后在张所长诧异万分的眼神注视下,环顾了一下四周。
当然,他也并非滴酒不沾,起码张所长就知道他在年轻的时候简直只能用嗜酒如命来形容,每次吃饭都是无酒不欢,当然那个年代物质还是比较匮乏的,所以他虽然每顿都喝点儿,但是其实也喝不了几口。
后来由于某一次手术中因为精神有些不集中,险些铸成大错,这才逐渐戒掉了这个瘾头。
虽然两人一起偶尔也会再喝点儿,但是像今天这样喝,还是不多见的。
那么也就是说,刘大夫在酝酿、斟酌将要出口的一些话了。
所以张所长一点儿都不着急,他也在不紧不慢地喝着酒杯里的白酒。
离派出所不是很远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路边小饭店里,文质彬彬戴着一副眼镜,一张脸刮得干干净净,头发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刘季平大夫,正和富富态态一团和气的张鹏举所长对坐在一张窄小的折叠桌两边的圆凳上。
面前的桌儿上随意地摆着两碟儿凉菜,一盘儿油炸花生米,还有就是一瓶白酒两个杯子。
非常简单的一个小饭店,简单到几乎称得上简陋的地步了,一小间铺面,五六张桌子,十几把圆凳,然后一个摆放调好的凉菜的柜台,一个摆放各种酒水饮料的架子,再有一个负责端茶送水结账收单的服务员和一个负责炒菜煮面的大师傅,这就是一个那种马路边儿上随处都能看见的小饭店,或者不如干脆点儿说就是个小饭摊儿。
这个时候,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一位医院外科的主任,这两个也算有点儿身份的人就坐在这个简陋的小店儿里,吃着简单的小菜儿,喝着简单的小酒儿。
虽然没有那种大饭店里的精工细作的美味佳肴,没有大饭店里训练有素、彬彬有礼的服务员,没有大饭店里那金碧辉煌或者故作风雅的装修环境,但是,看得出来这二位都露出了一副志得意满的惬意膜样,看起来是喝得真高兴了。
一口饮尽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白酒,放下酒杯,刘大夫吁了口气。
一边夹着油炸花生米,一边抬起微微泛红的脸看了看张所长,然后嚼着那颗花生米,稍微有些含糊地问道:“鹏举,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在查那天那个小女孩儿是吧?呵呵,还有你那个漂亮小徒弟。”
张所长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有些诧异地看着刘大夫,道:“是啊,这没什么奇怪的,呵呵也不是什么秘密啊。
怎么你今天要跟我说这个?”刘大夫的脸上闪着微微的红光,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另外什么原因,但是他的眼睛里却闪着夹杂着一丝兴奋、又带着一些好奇、还有一些渴望的奇怪神光。
放下了筷子,轻轻地搓着手,道:“嗯,就是她。”
将近三十年的交情,彼此之间都是非常了解的。
确实俩人很久没一块儿喝酒了,这时一起坐坐,聊聊当年那段时光的意气风发和年少轻狂,自然是其乐融融。
但是看着刘大夫的样子,张所长当然知道他约自己出来绝不单单就是为了这一番小酌、缅怀前生,漫不说张所长对刘大夫的了解,就凭着张鹏举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又有什么人能够那么轻易地在他面前隐瞒什么事情呢?当然,刘大夫也根本就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既然约了张所长出来,当然就是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的。
张所长非常地了解刘大夫的习惯和作派,这位刘大夫,平时他是很少喝酒的。
他说,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来说,冷静、细致的精神状态和一双稳定有力而又能精确到位地执行大脑的每一个指令的手,就是所有的一切!而过量的酒精,毫无疑问对这两方面来说,都是有着极大的影响甚至是损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