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魇
“陆生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自己如果在这些“梦境里”感受到的其实都是囡囡这个小丫头的思维和意识的话,那这个孩子为什么会把那些人称作“陆生人”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呢?那么,相对的,这孩子的族群又将有一个什么样的名称呢?这孩子到底代表着什么?这孩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陆生人”又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呢?——————————————————————————————————————————55555555555555点击实在让人太沮丧了,空桑觉得好灰心啊~~~~郁闷ing说到最近的这个困境,朋友们都在劝空桑改书名,说太拗口,又太文了,弄得不明不白,发起的投票也显示,有46.43%的人也认为应该改名,所以……55555555决定改名了,空桑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错爱,也请大家继续支持空桑,继续支持这个故事,帮助空桑、扶持空桑能够最终将这个故事完成,不至于成为太监。
非常感谢!
昨夜的大雨几乎下了半夜,迎面吹来的海风仍然带着丝丝的凉意,送来了对面马路上那些树木花草的淡淡清香。
平日里总是多少带着些各种各样的异味儿,和有些微微的扬尘混杂的空气似乎都被昨夜的大雨清洗得干干净净了,清新的海风让刚刚经历了那种恐怖感受的徐起凤精神为之一振。
一边随意地做着一些伸展肢体的活动,一边看了眼身边的囡囡。
心底里其实一直都在萦绕着的那个疑问越来越清晰地印上了脑海里:可以肯定,这个梦境是这小丫头带给我的,但是它又是怎么产生的呢?怎么就会让人有这种生活在水里、悠游于海底的真实感受呢?徐起凤其实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就彻底地沉迷在了这个梦境中不能自拔了,也就不再细想了。
现在再次仔细回想一下,感觉上却是更加地难以索解。
送走了来抗议的众人,抹抹脑门子上的汗,牵起囡囡的手转身回到屋里。
经过这么一闹腾,徐起凤终于彻底地从刚刚那个恐怖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了。
拉着囡囡坐回到沙发上,两个人心有余悸地大眼瞪着小眼。
从第一次做起那个无比真切、无比真实的海底之梦开始,到后来一直连续地那么做了一个星期这样的梦,徐起凤就隐约感觉到,这个奇异的梦境跟囡囡这个小丫头可能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因为,第一次开始这个梦的时候,正好就是第一次将囡囡带回家来的那天,而且再联想到囡囡曾经带给他的那种奇妙的精神感受,他就暗自觉得,这个古怪的小丫头一定有着某种可以影响别人精神的神秘的能力。
自己关于海洋的知识,统统都是来自电视,虽然偶尔也曾经跟着高进军和韩海萍起哄去潜了一半次水,但是那种纯粹是游戏性质的,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向梦境里那么丰富景色和生物,也根本没下到过那样的深度,当然这种景象不可能是靠自己的经验产生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囡囡这小丫头的经验了。
那么她的这些经验从何而来?她这样小小的年纪居然就曾经潜水到那么深的海底吗?居然就曾经游历了那么广阔的范围吗?除非她是经年累月地生活在水里还差不多。
生活在水里?!徐起凤突发奇想:如果真的这孩子曾经常年地生活在海底,那么这个梦境中的景象就可以解释了,那种在水里自然而然产生的亲切、混溶的感觉,那种比游鱼还要圆熟的动作感,那种对海底生物、海底世界无比熟悉的认知……尤其是今早这个梦境里的恐怖经历!这个丫头根本就是被一群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强行捕捉到岸上来的!!甚至动用了带电的流网!!!或者,这个所谓的梦境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徐起凤自己做的,根本就是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直接融入了囡囡的精神世界中,直接感受到的她对自己过去生活和行为的回忆!徐起凤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僵住了。
看着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小丫头抱着那个毛绒熊站在门边,也正在仰着脸,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呢,徐起凤只觉得冷汗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奔涌而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小孩子,这个小丫头,到底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又怎么能够常年生活在水里?生活在海底?那些个捕捉她的又到底是什么人?等等!陆生人!早上临醒前,梦里的意识里曾经出现了这么样的一个词。
再加上后来陆续在这丫头身上发现的不同寻常之处,向来神经大条、随遇而安的徐起凤也就见怪不怪了,甚至将每天梦境中那奇妙的海底世界之旅当作了新奇、神秘、百试不厌的一种享受,甚至就是后来几乎每天都要经历的那种探索海底悬崖而带来的死亡体验,也让他乐此不疲。
可是,可是今天这个梦,今天这个梦里的遭际,今天这个梦里的体验,实在是太恐怖了!那种电流通过身体的痛楚和麻痹,那种无数的金属探针插入身体的刺痛和恐怖,那种鲜血被一滴滴放出来而造成的窒息、无力和意识抽离,那种罩住整个脑袋的头盔和头盔里面那么多的尖刺插入头皮、强大的脉冲冲击神经的致命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从徐起凤深心里的最隐秘处缓缓地升起、蔓延,由淡而浓,整个地吞噬了他。
就像梦里那张带着强大的电流的渔网一样,包裹着他、压迫着他、缠绕着他,一种无法排遣的恐惧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神。
囡囡似有所觉地靠紧了他,徐起凤勉强地冲着她笑了笑,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那个大大的毛绒熊塞进了她的怀里,再抬起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然后走到阳台上,迎着那血一般红的初升朝阳,努力地深呼吸了几次,总算将那种恐惧和寒意冲得淡了些。